半晌后,甘梅却才回过神来,望着那张笑得有点坏的脸,不由也“噗”的一声笑了。
然后,她重新投入他的怀中,脸庞轻轻枕着他坚实的胸膛,感受着胸膛下,那火热的心脏跳动声。
此时此刻,她从未有过这种惬意安心的感觉。
……
两天后,袁方统领着大军,由邺城南下,开往黎阳。
此役,包括七万中军在内,将近二十万的兵马,被调集往了洛阳一线。
颜良、田丰率两万兵马留守幽州,防范公孙度与乌桓人,徐晃朱灵则率一万兵马。屯于晋阳,镇守并州。
淮南方向,张辽、徐盛则率两万兵马,驻于合肥,防范江东。
二十万大军南下,由邺城南下,绵延数十里而不绝,浩浩荡荡的开往黎阳。
袁方打出的旗号简单粗暴,他要提二十万大军入虎牢关,沿东方大道一路杀往洛阳。
谁敢阻拦。直接辗压!
……
洛阳城。宫内宫外,已是一片惶恐。
大殿之内,刘协是满面忧色,拿着急报的手。都已经在颤抖。
“国丈啊。袁方二十万大军已杀奔洛阳而来。朕封他做齐公他都不满足,这回他看来是铁了心要谋逆,朕该如何是好啊?”刘协焦急的向董承受求助。
董承亦一脸焦虑。转过头去,又去向那坐着轮椅,新投靠他麾下的年轻人求助。
轮椅上,司马懿冷笑一声:“陛下国丈莫忧,京中大臣,有不少都是袁方党羽,定是这些人将陛下召四方诸侯勤王的消息,泄露给了袁方。不过这也没关系,京中还有御林军一万五千余众,董国丈只需亲率万余兵马,坚守住偃师城,将袁方阻挡十天半月,诸侯的勤王大军一到,那逆贼还有何可怕。”
司马懿那料事如神的气势,让董承和刘协,都如吃了颗定心丸似的,情绪平伏了不少。
董承当即道:“陛下,仲达言之有理,那逆贼没什么好怕的,老臣愿率军去偃师,必将那逆贼阻于城下,保得洛阳不失。”
刘协心绪平稳了许多,当即传下旨意,拨一万御林军给董承,叫他急赴偃师布防。
目送着董承离去,刘协长吐了口气,拳头紧握,咬牙道:“袁方,你这逆贼,连董卓都没能从朕手中,篡夺走大汉社稷,你更休想!”
阶下处,轮椅上的司马懿,看着愤慨的年轻天子,嘴角则掠起一丝不易觉察的诡笑。
“袁方,你把我司马家赶出河内,抢走了我司马家多年积蓄的钱财,还一直射得我下身瘫痪,我今就借天子之手,挑动天下诸侯联手讨伐你,让你血债血偿!”
金殿之上,诡秘阴冷的怒意,在悄然的燃烧。
……
黎阳渡。
帆影重重,一艘艘的运输船筏,往来于大河之上,源源不断的将渡头的兵马,运往南岸白马。
日落时,已有近三万的大军,被运往了南岸。
北面的大道上,依旧有绵延不断的队伍,无休无止的南下,进入到黎阳渡,等着明日被运往南岸。
栈桥上,袁方驻马而立,目光却投向了西面。
“主公,时机已差不多了,料想天子已把御林军主力,尽数调往偃师,以阻挡我们从虎牢关进军洛阳,也该是时候,给天子一个惊喜了。”郭嘉抿着葫中之酒,诡笑道。
“说得好,那位忘恩负义的天子,是得给他一个惊喜,让他知道想谋害我袁方的代价。”
目光中,杀机凛烈,袁方再无多言,拨马反向岸头而去。
当天晚上,袁方便率虎骑、豹骑,以及白马义从,近一万的骑兵部队,趁夜离开黎阳大营,沿着黄河北岸,一路向西面驰去。
先前大张旗鼓,由虎牢关进军洛阳,只不过是他和郭嘉商议出的计策,为的就是诱使刘协和董承,把有限的御林军,调往偃师固守。
袁方的真正的战略,则是以轻骑直奔河内,从平津急渡黄河,出奇不意的神兵天降于洛阳城北。
铁骑奔行两天两夜。
是日清晨,袁方的一万铁骑,终于出现在了孟津渡头。
隔河相望,对面便是南岸平津渡,过平津渡往南,不出二十里便是洛阳城所在。
而孟津渡一线,河内张汪早就等候在那里,事先已得密令的张汪,以向黎阳运粮为名,早已征集了百余艘商船,停靠着渡头,等着袁方的到来。
驻马南望,穿越茫茫黄河,袁方仿佛已看到了那巍峨的洛阳城,看到了金銮殿上,那心高气傲,自以为是的年轻天子。
“刘协,你不是想除我而后快么,那你就等着吧,等我真正站在你面前,我看你怎么除掉我……”
剑眉一凝,袁方画戟向南一指,大喝一声:“全军,过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