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看看他的肚子。谁知道少年还拿起乔来,转过身用屁股对着四郎。
四郎只好哄着他:“对不起啦,谁叫你忽然吓我。”
那少年还是不理他,自顾自在地上乱滚着呼痛,滚了一头一脸的雪,实在不知道这样的小少爷究竟哪儿学来市井无赖的做派?
最后四郎没办法,只好说:“我倒是想要帮你挖尸,不过听你刚才的话,那个绿萝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我没有法力,打不过她的。”
少年听他肯帮忙,立马不哭了,高兴的转过头来:“绿萝刚怀了鬼胎,晚上才敢出来作乱。现在天色这么亮,她还怕你哩。”
四郎想了想,就问:“那绿萝不是要做郑三少的鬼妾吗?怎么这么快就怀上了?”
少年听了却不肯搭话,眼珠子咕噜噜乱转的想要扯个谎。四郎一看他这不老实的模样就不高兴了:“你叫我帮忙,却一点都不坦诚。我纵然有心帮你,也担心好心没好报。”说着作出起身要走的样子。
少年赶忙拦住他:“唉,你别生气嘛。我都告诉你。我……我就是郑三啦。哼哼,绿萝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大约不论哪种男人,天生都痛恨喜当爹这件事。这时说到这事,少年口气里带了真怒。
四郎对他的身份早有猜测,听了这话就点点头,又问:“不是你的又是谁的呢?怀了鬼胎,绿萝也活不久了吧?”
少年愤怒道:“还能是谁的?不就是父兄招过来的恶鬼在作怪!”
“我的小少爷,你这样说,可真叫人伤心啊。”青枫树后面转出来一个男子。
这可真是一个美男子啊。四郎从来没有看过比他更适合用“妖娆”一词来形容的男人了:一张苍白的脸上似有细碎光芒闪烁,眼角上挑,薄唇鲜红。走动之间,广袖博冠,衣带当风,正正经经的衣服偏偏被他穿出几分媚色。
男人对着四郎行了个礼后,就把少年拉过来,仔仔细细替他拍去刚才满地乱滚时沾上的雪。
少年不领情的侧过身子躲开他,他也不生气,反而温柔的哄劝:“小少爷,马上都要成亲了。您衣服也不换的乱跑出来,我会担心的。”
少年生气的瞪着他:“你不过是我家的下人!为什么总是这样缠着我,我说过要嫁给你了吗?”
男人毫不在意他的瞪视和鄙夷,不紧不慢的说:“你答不答应不要紧,你父兄答应就行。”
四郎这才明白,原来这两位才是今日冥婚的主角。只是不知这个美貌的男人是何方神圣。
郑家的小少爷简直要气疯了,他愤怒的踹向那个男人,吼道:“滚开滚开!你去娶你的姨娘吧。我好歹是郑氏之子,凭什么要给你这样不人不鬼的东西做妻子。做妻子我也认了,凭什么还要容忍你娶劳什子阳妾!”
那男人任凭他踹,也不躲闪也不生气,很好脾气的说:“就算大人的事你不懂。我有没有碰过她,你还不知道吗?”
小少爷自己是个无赖,此时遇见比自己更无赖的,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踹了男人几脚反而把自己的脚踢得隐隐作痛,颇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生气的迷茫。但他毕竟不是女人,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发过脾气后,就只好偃旗息鼓:“哼!你总是有歪理。反正我说不过你。但是你最好管管你的姨娘,她昨晚上饿的把我的猫生吃了!还把我奶兄弟的未婚妻也吃了!这笔账怎么算?”说起这些事,少年依然一副要抓狂的样子。
男人看他不生气了,就露出点笑来,他本来长得好,笑起来简直给人花团锦簇之感。
小少爷是个看人只看脸的纨绔,这次又被他一张脸迷走了三魂七魄,心里的气就消了些。不过他好歹没有被迷晕了头,一边色迷迷的看人家的脸,一边傲娇的放狠话:“反正你得让你姨娘把红绡的魂魄交出来,不然我跟你没完。”
男人被他盯着看也不生气,反而很郑重的点头:“绿萝是有些不懂事。不过你和她不同,何必生她的气呢?再说,我已经教训过她了。”说着他拍了拍掌。
四郎就看见一个模样俏丽的丫鬟背着一个背包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很优雅知礼地对着几人屈膝道个万福。仔细看她的包裹,里面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一股浓重的香料味道。四郎是个厨子,对气味向来敏感,此时就被熏得有些不舒服。
红绡见四郎打量她的包裹,就歉意的笑了笑:“这位少爷,奴家包里是自己的骨殖。肉体做了蔷薇花的养料,骨头里都熏染上了浓香哩。”这话一说出来,虽然是青天白日下头,也把四郎唬得缩了缩脖子。
那男人大概觉得事情已经圆满解决了,就对着少年说:“现在少爷肯跟我回去了吧。喜宴少了新娘可不像话。”
小少爷想了想,终于屈尊降贵般的点了头,但是他指着四郎说:“我要他陪着我!”
他的话音还没落,回廊尽头慌慌张张跑来一个仆人,脸上带着未消散的恐惧。他气喘吁吁的跑到男人身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禀道:“大管事,出……出大事了。东……东边的厨房走水啦!”
作者有话要说:要小清新的就小清新了;要全灭的昨晚出来的配角都肉体毁灭了;要解密的解了一半了;还有要啥的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