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但是,冥冥之中,严席却知道,这样的生活一定会在某一天结束。
旁边粉色的小蛇因为严席的命令,无聊地在他身边打着转,不敢靠近他。严席将双手放在自己的腹部。
这里原本有着蜜色的腹肌,顺延下去就是性感的人鱼线。现在却被一抹白色的鳞片覆盖,密密麻麻的蛇鳞由白到黑,从腹部一直蔓延到蛇尾。
严席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眉头拧了起来。
被密集白鳞覆盖的腹部,好像微微鼓了起来。
一旁无聊至极的粉蛇看到了严席的动作,分叉的舌头嘶嘶突出,跃跃欲试。
严席瞥了一眼小粉蛇,拿起旁边的木棍轻轻敲了一下它的脑袋,将它敲老实。便继续将双手放在肚子上,闭上眼睛争分夺秒地恢复着自己体力。
粉蛇郁闷地趴在地上。竖瞳盯了半响睡着的严席,还是没敢上前去。
傍晚接近天黑,乌蓝的天空带着冷意。高校内的老师按照□□上找到了严席家。天色如此,周围的人家都亮起了橘黄色的灯,只有严席家还是乌黑一片。叮咚的门铃按了几声,没有回应。
带着眼镜的老师推了推眼睛,脸上带着几分苦恼。
路过的唐娇娇因为严席家门站这着一个人,多看了几眼,老师熟悉的脸孔立即让她上前打了一声招呼,“张老师?”
张老师诧异的回过头,“唐娇娇?”
唐娇娇哎了一声,问道,“老师你找严席?”
张老师叹了口气,“是啊!严席打了一个电话就说请假。也没递请假条。三天没来学校了,学校担心是不是有什么有事情,让我过来看看。”
“确实是有事……”唐娇娇犹豫地替严席搪塞了一半,踌躇了一下,问道,“老师,你知道程悦的事情吗?”
“程悦?”张老师怔了一下,不知道话题为什么转到了程悦的身上?他回想了一下,说道,“就是总是和严席在一起的男孩吗?他也请假了,打电话说是生病了,他表哥给他递了请假条了医院开的证明。”
提到程悦,张老师就一起想到了和程悦一个理由请假的严席。
“前些天我去看程悦了,脑袋被人砸了,人虽然醒了,脑袋却包的跟木乃伊一样,一看就是跟人打架了……是和严席吗?”
唐娇娇皱垂下眼眸,轻轻地摇了摇头,“严席从来不跟人打架的。”
一般都是有人替他揍人。程悦就是替他揍人的其中之一。只是,程悦是从严席家里被抬进医院的。她去问过了,程悦什么都不说。他表哥嚷嚷着要报警,被程悦死命拦着了。一开始下床总想跑出去,被他哥逮了两次,便安分地在医院待着了。
唐娇娇有些不安,她敏感的第六感告诉她,严席请假的原因肯定和程悦有关。程悦肯定知道些什么。
大概,程悦的伤就是被……
唐娇娇的眼皮一跳,自我安慰,说给张老师,也说给自己,唐娇娇加上一句,“程悦总是和严席一起玩,他们关系很好的。”
张老师摇了摇头,不置可否,“你知道严席到底去哪了吗?”
唐娇娇干脆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父母早逝,严席总是有主见。就算和严席从小一起长大,在所有人眼中她是最接近严席的人了,她也感觉严席离她很远。
张老师又叹了一声气,嘱咐道,“不管怎么样,你是严席的邻居,等他回来了,你要立即给我打电话。”
唐娇娇点了点头。
站在严席的家门口,两人又聊了两句。张老师见天色深沉如夜。街角的街灯也已经亮了起来。他挥了挥手,告别了唐娇娇的挽留。
黑色的皮鞋踩在混凝土上面,稍显急促的步伐渐渐远去。唐娇娇还留在原地,思绪漂流的严席的事情上。旁边的楼房里,喷香的饭菜香味飘到街道,唐娇娇母亲的一嗓子吃饭了。门前的人叹了口气,也转身离开了。
大门打开关上,墨色的夜里,万家灯火点缀。细碎的私声笑语从橘黄色的灯光里悄悄溢出,消散在冰凉的夜里;消散在不知名的街道上;消散在空旷的小巷内。
漆黑腥臭的下水道,这里已经是另外一个世界,靠在闭眼休息的严席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他幽黑的眼眸里映照的是幽黑的夜。在这凄惨的夜里,被人抛弃的冰冷月光偷偷钻进来陪着他,外面的交谈随着嬉戏的微风飘进来,吹走了大半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