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心想了想,:“哦。”
见他这个反应,于濛就觉得更快乐了。
因为!这个人!竟然!没有!马上缠着他腻着他,要跟他结拜攀交奉承一番!
而且他已经了,自己乃是大庆朝镖局行会的现任龙首!
父亲的果然没错儿。于濛在心里想,到江湖上走动走动,果然会遇到更多有趣儿的人,而不是像渭城里的那些公子姐们——简直要让他烦死了!
想到此处他再看李云心,心里就满是欢喜,快要溢出来。对方既然像萍水相逢的江湖侠士一样待他,他就觉得自己也该拿出江湖人的风骨。得……嗯……更老练成熟些。
因此他揉揉脸,清了清嗓子,肃容道:“嗯。这样……在下乃是大庆朝镖局行会现任龙首,奉家父之命行走江湖结交英雄好汉。返渭路过这里的时候,闻到了引路香。”
“反胃?”
“哦?啊,不不,返渭——返回渭城。”
“啊……您继续。”
“嗯。到在下闻到了引路香。这个引路香,正是在下当初上任之后的第一项构想。在从前,这大庆朝的镖局各行其是,彼此之间关系淡薄。在下想,天下镖局本是一家,自然有守望相助的义务,于是便令人制出了这引路香。行镖时带在身上,遇险则偷偷洒出来——只有嗅了另一味香的人才能闻得见这种特殊的味道,于是便可以循香而去——”
“刚才在下经过这里就闻见了这味道。又见三位昏迷着,就去先去查探了一番。唉……惨不忍睹啊!”
李云心微微皱眉。之前他没功夫收拾一地的尸体,只等着过几天再无人看春暖花开,尸体腐了烂了,再被林中鸟兽分食吃了,就没人能推测得出当日曾经发生过什么了。
但这个于濛竟然循着味道,深入了那林中?
定然是见到各种奇怪的异常了。
他在心里琢磨自己是不是得做儿什么,就看见于濛在原地踱了两步,一拍巴掌,长叹道:“可叹我早就想过这事,只是因为财力有限,无法施行啊!你看我大庆虽然富庶,但像这样的荒郊野地也不在少数。沿路或者就会有虎豹豺狼那样的猛兽,结了伴胆子就会变大,变大了就会袭扰行人。”
他痛心疾首地看着李云心:“我已经细细查探了那些尸首。唉,有四五具被咬去了头颅,血流遍地!还有些人似乎是死于内斗,定是因为太过惊慌起了内讧!可怜你们四个,一老一少一残一妇人,竟然被他们丢在路边,唉唉唉,这简直是……”
……这简直是个傻比。
李云心目瞪口呆地听他了这些,再三确认这位不是在为自己强行洗地,就问:“那……你觉得,路边那堆烧了的车和财货,又是什么状况?”
“人为了保命,什么事做不出来?!”于濛再次痛心疾首地叹气,“初遇那些猛兽袭击的时候,定然是将镖车首尾相接围成一个圆,以抵御它们的进攻。然后僵持不下,便了火想要用火光将它们惊走!后来相持太久,又只好忍痛把财货投进去,好烧得更久。再往后……就是那群野兽终于突进来,人们奔走逃命,火势失控,将大车也引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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