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虞娘轻叹一声,未语,沉默的看着大理石地板上倒映的紫竹阴影,看它随着本体摇曳而轻轻晃动,毫无章法的轻舞。
“虞娘,你觉得,他们三个人,谁最勇敢坚定?”她的这个问题问的很突然,也很怪异。
勇敢一词,似乎并不太适合来形容吕皇他们之间。
“风行吗?”虞娘蹙眉。风行是当年武林中出了名的剑客,勇敢,是一定的,坚定,也是肯定的,
月浅栖摇头:“虞娘,我的,不是在武力上。”
“……许易?”虞娘又道。
“为什么不会是吕皇?”
虞娘垂眸,声音有怪异:“她不够坚定。那年,她是可以走的,无数个机会,但她没有。除了儿女情长,她更深的牵绊,是那个尊贵无双,近在咫尺的皇位。”
许易,晏殊,风行,他们三个中,最自欺欺人的,是晏殊。
“那为什么,又是许易呢?”
“虞娘不知道,只觉得,应当是他。姐以为呢?”
“你的没错。”月浅栖看着朝歌城的方向,恍惚中,似乎看到了当年那个独坐高台,清贵如君子兰般的公子,意气风发,举眸无双的风姿,瞥笑皆可入画。
这般男子,也终究逃不出因果的业障。
“所有人中,许易一路都没有后悔,遵照着自己的想法,哪怕后来知道是错的,也依旧没有停顿片刻。万劫不复也踏之,这何其不需要勇气?我自问做不到。”
着,月浅栖笑了一下,不清是什么味道,只听她道:“可惜,呆了,注定荒废一生不得所愿。我也做不到。”
虞娘没有在话,静静站在一旁,身子隐藏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微垂的脸埋在黑暗中,看的十分模糊。
她似乎是在出神,在想着什么,很少见的模样。
月浅栖也没有打扰她,自顾自的走了出去,在院子中的路亭坐下,捧着那杯还剩大半的茶,一口一口的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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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该想一想了。
吕国有了太子,这件事在晏娇娆还没封位前就传遍了天下,百姓们议论纷纷,赞同的有,不赞同的也有,中立的更是,但倒地没有闹出什么大风波。
有一双手操控着一切,吕国,还算平静。
六月的天气,在夏国,阳光已经是强烈的让人睁不开眼,歪脖子树上的知了叫的更是让人心烦。
“将这个处理了。”
夏国御书房中,一袭黑袍秀金龙袍的卫臻皇将一个奏折扔给坐在他下首长几后的男子,语气淡然而毫无感情。
卫衍看着桌子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如剑的眉头皱了起来,清俊而棱角分明的面容布满寒霜,冷冷看了眼坐在龙椅上,眯着眼,轻松自在的老头。
“如果我没记错,父皇,儿臣可不是太子吧,批阅奏折这种事,还轮不到我。”卫衍扔掉手里的奏折。
“你当然不是太子。”卫臻皇冷哼一声,斜着他道:“若你想当太子,也很简单,遵照朕的话去做,改掉你那一身臭脾气。”
闻言,卫衍只是勾唇笑了笑,看着殿门外不动,全然无视了卫臻皇的存在般。
卫臻皇被他的态度气的动了动胡子,随手抓起一个奏折便扔了过去,卫衍没躲,对他而言,奏折的重量比砚台和刀剑,可轻的太多了。
“朕告诉你,除非你应了朕的要求,否则,哪儿也别想去。若在发生前面私自离开的事,朕不介意在少一个儿子。”卫臻皇冷声道,认真的威严容貌让人无法怀疑他的话。
卫衍,也从不怀疑他的话。
“儿臣知道父皇您儿子多,少一个不少,但是,我不想做的事,就不会做。”他的语气冷淡而狂妄,夹带着十足的嘲讽:“卫子清的事,您不会就想如此善罢甘休吧。”
“放肆。”卫臻皇哪里听不出他的意思,卫衍最后一句话,摆明了就是觉得夏国离不开他的守卫,简直轻狂至极。
他泱泱大国,难不成还找不到能上战场之人吗?可笑。
但虽然是这么想,卫臻皇还是动怒了,在他的心底深处,还是忌讳着卫衍的话,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儿子,已经不容他掌控了。
对于卫臻皇的震怒,卫衍并不放在心上,表情都没有变一下,依旧看着外面,不知想些什么。
“你大哥的事,你怎么看。”良久,卫臻皇平息了怒气,冷声问道。
“我怎么看,并没有什么用。父皇想如何,才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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