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偌大的府邸中。
清风吹过,秦河晃了晃眼,耳边又响起了那一声声动人心魄的琴声。
回头看了看那间屋子,秦河眼中划过一抹疑惑,停了一会,才动身离去。
许久许久,那琴声才停下。
“主子。”
乌玄城外,白景坐在护城河边的巨石上,发丝在他身后随着衣袂轻动,挺拔修长的身影让路过之人频频侧目。
花阙站在他身后,从怀中拿出数封信纸。
“卫子清被晏娇娆射杀,卫臻皇很是震怒,似乎想让卫衍讨伐吕国,但迟迟没有行动。”花阙道。
“怕人坐收渔利。”白景淡淡应了声,又道:“外战不行,总得来内战,把当年事实真相告诉卫东还。派人提提他。”
“是。”花阙垂眸。
夏国的关系并不复杂,卫东还的亲身母妃其实在多年前就死了,替卫衍的母妃而死。
卫衍出生的那一刻,就被卫臻皇内定为了太子,但是卫衍的母妃出生极差,而他上头有卫子清,下头有卫东还,根本无法成为太子。
当年卫臻皇要立卫衍为太子时,就被百官要求处死其母妃,卫臻皇自然不忍心,便让卫衍的母妃诈死,让卫东还的母妃替她而死,但也并没有达成让卫衍为太子的目的,反而还害死了卫衍的母妃。
而卫东还现在的母妃,则是他的亲姨。整个夏国,知晓当年之事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
“卫衍一直觉得他的母妃是卫臻皇杀死的,其实也没有错。”白景这时了一句,神色清冷。
花阙感叹道:“卫五皇子,倒是相当无辜。”
“无辜?”闻言,白景笑了一下,带着极深的嘲讽:“还有其他事?”
“蓝尘殿下他,传书太子府,您要不要看看?”这一句,花阙的很心。
“不必了,直接告诉他梦惊鸢在什么地方便好。”白景侧过头,目光有冷:“还有事吗?”
花阙身子一颤,忍不住退了一步,吞了吞口水道:“月……月家主,应了晏二公主,主子,要不要阻止?”
“将消息传告天下,加上天水城之事,一并传出去,三日,我要让天下百姓都知道。”顿了一会,白景淡淡道,微垂下的眼眸低,划着淡淡寒光。
他让了她两次,自此之后,不会再让半步。
柳阡殇的离开,确实给了他一个提醒,他与她的身份本就是天与地,再则,他一开始的目的,本就是玄月筑罢了。
白景看着水面,如此想着,嘴角的笑容冷冽魅惑,如仙似妖。
听到他的吩咐,花阙愣了一下,才了头,看到最后一封信,微微松了口气,道:“主子,有个好消息。”
“嗯?”
“柳大人来的信,是找到了主子要的那个人。”花阙笑了笑:“战家后裔。”
“战家!”白景眯了眯细长眼眸,接过花阙手里的信纸,快速扫了一眼,片刻,笑了起来。
“很好,没想到竟然在难皈山上,怪不得这么多年都找不到,谁能想到战家的后裔竟然跑到了和尚庙里呢。”白景缓缓站了起来,拍了拍衣袍,雪白的信纸从他指尖滑落,悠悠飘到了护城河中。
冰冷的河水宛如怪物的血盆大口,一一,眨眼间就将那薄薄的信纸吞噬了。
“主子,那位是个女子。”花阙开口道,脸上也很郁闷。
“女子?”白景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勾唇一笑,一举一动间,散发出一股强大的自信,从容自若。
“女子又如何,是个女子,才好呢。”
花阙一愣,挠了挠头,方才明白白景的意思,眼中不由浮现出一丝迷惑。
“主子,要去难皈山吗?”
“柳阡殇都在哪儿等着了,我岂能不去。”白景悠悠着,已经迈开了步子,向远处停着的马车而去。
花阙看了看手里的信纸,用内力碾碎后,隐回了暗中跟着。
不多久,城门口停着的黑紫色檀木马车缓缓行驶了起来,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官道上。
与此同时,梦惊鸢所在的房间中,琴弦已断,昏暗中只见折画靠坐在长榻上,闭着眼,似是睡着了,一动不动。而不远处,梦惊鸢一袭素衣,绝色倾城的脸被黑色面纱蒙着,只露出一双水润动人的眼眸。
“她没有死吧。”
“公主放心,只是暂时昏睡过去罢了。”她身边,一袭黑色劲装的女子低声道,蒙着纱布的脸看不清容颜,而她腰间的长剑闪着寒光,异常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