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暗处。
“现在可以了吧。”月浅栖笑着开口。
公输止看着她,突然跪下行了大礼,又站起身,用着稚嫩的声音严肃的:“公输止拜谢家主救教,无以为报,若家主需要,公输止定会万死不辞。”
一句话,他提了两次自己的名字,每一次都刻意咬重读音,表明自己的身份。
“既然不甘心,那就回去吧。我玄月筑,还不至于养不起一个孩子。”月浅栖淡淡一笑,并不在意他话外的意思。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公输止一愣,眨了眨眼睛,一瞬间慌乱了起来,刚才刻意经营出的冷静严肃,顷刻间就不知道丢在哪儿去了。
月浅栖脸上笑容深了深,眼里却没有什么笑意,此刻她确实笑不出来。比起公输止,她更在意的,是齐羽。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
“我……”公输止一噎,大眼睛竟泛起了水雾,想一头迷途的麋鹿。
他来并不是要拒绝月浅栖的建议,当海云天将那块玉牌交给他时,他便隐隐猜到了什么,虽是他很,不懂太多,但这块和别人不一样的玉牌,却也彰显了他的不一样。
而这份不一样,公输止知道。
但他是公输家的后人,虽从未享受过荣华,可骨子里是不认输的,清高也是,不识好歹也是,就算是同意了月浅栖的建议,但他还是想有自己的筹码,那么那个筹码在她眼里,什么都不算。
从公输止出那句话时,月浅栖其实就看穿了他的意思,而她,也不过是想逗逗他。
或许这样,她也能开心。
“我想当你的弟子。”公输止弯了弯嘴唇,还是了出来,语气很快,带着特有的孩子气。
“想什么?我方才未听清。”月浅栖勾了勾唇角。
“你!”公输止一噎,撇了撇嘴,还是乖乖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我想当你的弟子!”
“那怕舍弃公输的姓氏?”月浅栖缓缓蹲下,与他平视,倒没有在逗他。
“嗯。”公输止没有犹豫,看着她道:“其实我和其他公输家的人是不一样,我从就知道。”
月浅栖挑眉,看着他的个头,很想一句:你现在也没有多大。
“你们公输家,还有其他人?”
公输止犹豫了一下,了头:“在北齐山上。但是我不喜欢他们。”
“为什么?”
“因为他们也不喜欢我,我能看到那些东西,他们看不到。族长,不让我入族谱。”着,公输止看向月浅栖,乌黑的大眼睛亮了亮,高兴道:“但是家主你也看得到对吗?”
“是。”月浅栖揉揉他的头:“我也可以让你看不到,你可愿意?”
公输止闻言,没有话,垂下头似乎是在纠结,半响,才听他支支吾吾的声问道:“如果……如果我看不到那些东西了,家主,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月浅栖一愣,手僵了一下,随即不轻不重的扯了扯他的脸颊:“不会,既然你公输家的人不要你入族谱,便入我月家。我玄月月家,难不成还比不上公输家?”
“家主!”公输止大喜,也不在意月浅栖掐自己的脸颊,乐呵呵的跪了下,叩首。
“师父。”
“起吧。”月浅栖落了一块心病,将齐羽的事搁浅了下,美目看着他道:“从今以后,你便搬来写月宛,拜师一事从简。你每日依旧要去玄机阁听海云天讲课,初一十五,可来见我。若我不在,一切可问雷老和虞娘。”
“师父?”公输止微微一愣,疑惑的看着月浅栖。
“天下已乱,我无法独善其身,更不可能日日留在玄月筑,乱世凶险,而你还,自也无法带你跟随。玄机阁中机变万千,你光会通灵也不过比之其他弟子多了分优势,其他玄机之事,你未必全懂。玄黄之术,乃需揣测天意。不可以为觑。海云天的能力,足以在我之前教导你。”月浅栖了然,于是道。
公输止头,虽然并不甘心。
见他撅嘴不语,月浅栖又笑了笑,伸手揉揉他头,不在跟他讲大道理,只道:“等你长大了,师父便带你出去。在玄月筑里,你还是可以跟着为师。”
“真的?”公输止眼睛一亮,颇像某种犬科动物。
月浅栖头,拿起他腰间挂着的那块白玉佩,葱白的指尖在其上游走飞舞,迷乱人眼。
不一会,她将玉佩放在了公输止手里,眉眼弯弯的看着他,美好的入晨曦天边的卷云清风,温暖淡然。
公输止一低头,便见玉佩里多了两个字。
——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