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皇见此,幽幽低叹了一声,一袭红色龙袍在也无法将她衬托的明艳尊贵,但就算如此,她也依然是吕国的皇,只要她愿意,她还是能如同天空的太阳一般夺目。
但是,她不愿意了,为了这一身龙袍加她倾尽了半生繁华,她再也不愿意付出那怕一的东西了。她还有的,所剩无几。
“陪朕去君兰宫吧。”
“陛下?”苏公公一愣,抬头去看却看不进她的眼底,随即低头:“是。”
吕皇一笑,没在什么,朝着那座她十多年未踏足一步的宫殿走去。
君子兰不知季节的绽放着,阳光下,此刻却显得并不精神。君兰宫中极其安静,安静的如同被时光定格了一般,除去那偶尔吹过的风带出的咳嗽声,这里就是一座空殿。
“怎的没有人伺候着。”苏公公皱眉,想着定是手下那些人又逢高踩低了。
吕皇看着那大片的君子兰不语,挥手让苏公公退下,自己缓步朝着主殿走去,过眼的建筑装饰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未变丝毫。
不知怎的,吕皇觉的,那压抑在心底十多年的仇恨,竟没有了理由。
一踏进大门,便见金丝香炉中的龙涎香弥漫了整个视野,将本就昏暗不明的房间衬得更加朦胧,隐隐只见被垂地白纱隔开的窗口旁,靠坐着一个男子。
“你怎的来了。”许易侧头,透过轻纱,一眼便认出了吕皇,带着微微诧异的问道。
他的语气中除了诧异,毫无波澜,再不似当年那般兴喜。
“朕不来见你,你也会来见朕,倒不如,朕来看看这君兰宫。”吕皇淡淡道,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眼底不在掩饰着疲惫。
许易没话,整个偌大的正厅被寂静包围着。
半响,许易从轻纱后走到了吕皇面前,他一身素白色的青纹袍子,玉树兰芝,依旧似当年模样。
“你既肯踏入这里,便是原谅了,对吗?”
“这没有区别。”吕皇一笑,目光褪去了凌厉,一片柔和,但也仅此而已。
原不原谅,她都不会待他好,所以根本没有区别。
许易死死看着她:“你原谅了流光,却不肯原谅我?”
“错了,朕从未怪过流光。”吕皇摇摇头:“许易,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朕可以宽恕倾雪,但朕要你带她走。”
“这算是你最后的仁慈?”许易冷笑:“为了晏娇娆,你竟肯退到这个地步?你是真的怕我伤了她一丝一毫呢,你从未对倾雪如此过。若我没猜错,这一次,也是你纵容着晏娇娆的算计吧。”
“既然你愿意这么想,朕无话可,若她能回来,带她走吧。”吕皇微微蹙眉,无奈的看着许易。
到了此刻,他依然以为,是他不放过娇娆吗?谁是猎物,谁是猎人,他竟还未看透。
吕皇突然觉呢,她如今的做法甚是多余,可末了,晏倾雪依旧是她的女儿,她无法无动于衷。
许易似乎是真的不知道她所想,摇了摇头,目光看向窗边的君子兰,开口道:“倾雪不会走的,我也不会。”
明明是他们的地方,凭什么让他们走?
许易这一辈子都没有做到放下,而晏倾雪更是没有学会过。
吕皇目光幽深的看了他许久,这才发现他的面容上已经有了如丝的细纹,那一袭素白青纹长袍如何加身,都不在是当年的少年了。
“你何必呢。”吕皇扶着桌子慢慢起身,身子微微摇晃着,让许易的目光紧了紧。
“朕对你,始终是不好的,不公平的。你何必如此执拗。”
许易没话,沉默的看着远方。
半响没有等到答案,吕皇淡淡一笑,透着无可奈何的苍凉,抬步离开大厅,待走到大门时,耳畔却传来了许易略带沙哑的声音:“他在朝歌城东郊的青锋山上,我亲手,葬的。”
许易,终究还是懂的,只是他永远都不会承认。他这一生尊贵了过来,没有道理卑微。
吕皇一震,瞳眸瞬间放大,只觉得心脏被什么重重撞击着,心中不知是兴喜多还是悲凉多,一时如五谷杂粮,难以分辨。
东郊青锋山,他竟一直在她抬眸能见的地方。
许易转身看着她僵硬住的背影,苍白的唇瓣绽开一抹嘲讽的笑容,不知是对那龙袍加身的女子,还是对他自己。
良久,吕皇身子晃了晃,没有回答许易的话,脚步略显凌乱的离去,那大片大片的君子兰,未留住她的一丝目光停留。
许易闭眸,良久,空房的大厅才响起了一声极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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