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颜看不出什么端倪,那双阴沉的眼眸如死水般波澜不惊。
这一瞬间,晏娇娆忽然感觉到了她今天的不寻常。
有风吹起,她身上的铃铛发出轻微的响声,在这空旷的地牢放大了几倍,异常好听。
“你有一个好母亲。”流光没头没脑的了一句。
晏娇娆一愣,挑挑眉,笑了:“这么多年,你可是第一次夸她,不知道她听了,会不会高兴。”
“我很奇怪,为什么她不恨我。”流光看着晏娇娆,眼神一片恍惚,似乎将她当做了晏殊,又或者是风行,梦魇般的低喃:“为什么你们不恨我?”
晏娇娆看着她的模样,一时不知什么,她敢肯定,流光一定去见过吕皇,否则,她不会变得如此。
没有得到答案,流光便不在问了,只将手中的被袖子掩住的长剑拿了出来。
“怎么,你还是要杀我?”晏娇娆一笑。
流光不语,修长所并不细腻的手抚摸着剑身。
这时,晏娇娆才看清那把剑的模样,竟是吕皇凤宫中珍藏的那把。
“这是你父亲的,兰公子一直想毁了它,我不忍心,还是还给你罢。”流光着,将宝剑递给了晏娇娆。不知怎的,晏娇娆能感觉到,她在微笑。
“你知道了什么?”晏娇娆不由问道,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流光会不站在许易那边。
听她这么问,流光摇了摇头:“结局和真像到了如今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就算在乎了又能挽回什么呢?何况,我一直都明明白白。收好它吧。”
流光微微一笑,眼里是掩不住的悲凉,她看着晏娇娆茫然的拿着那把剑,似乎看到了当年自己的模样,不由得,她觉得眼睛微酸,快步转身离去。
牢房的门被自动关了上,掀起一阵尘埃。
晏娇娆看着手里的长剑,不出话,流光离去的背影,总让她觉得万分揪心。
她还没有爱过人,不明白她为什么明明万分清醒,却还去做着不明白的事。
“不疼吗?”晏娇娆看着那把剑,不由问道。
清醒的伤害着自己,不疼吗?
“自然疼。”骇然,一道男声悄然响起,低沉而带着冷冽,磁性中又带着淡淡沙哑,却意外的好听。
晏娇娆一惊,手中的长剑差掉在了地上,她突然觉得,吕皇天牢的守卫应该加强了,这样让人随便进出的地方,真的还叫天牢吗?她看着都觉得丢人。
“走了一个又来一个,二殿下,你是打算跟我交流感情呢?还是准备同我打一架?”晏娇娆转身,看着那一袭黑色秀金图纹的男子,不由道。
“我不打女人。”卫衍看着晏娇娆,此刻的她素面朝天,长发扫落,明明本该落魄狼狈,她却依旧聚集着光辉般,眉宇间的明媚自信,仿佛与生俱来。
她不需要什么,就能让人深深信服。
卫衍看着,眼底划过一抹深思,不知为何,对着这个敢明目张胆算计他的女人,他却并不想杀了她。
可不杀她,他又为何来这个地方?
“是吗,那要是敌人派的杀手恰好是个女子呢?”
“杀了。”
“……呃……呵呵。”晏娇娆一噎,无话可了,她怎么忘了,卫衍可是在军队里长大的,行事从不拖泥带水,解决问题,一般都用一个字——杀。
吐了一口气,晏娇娆看着神色莫测的男子,虽看不出什么,但晏娇娆觉得,他在生气。
“那么,二殿下来这个破地方,所谓何事?”
“无事,只是好奇,二公主利用我想做什么?”
“利用你?我没有啊,二殿下,你可不能冤枉我,算计你的人,明明是我父君。若不是他利用了你,本公主,可不会在这儿。”晏娇娆蹙眉道。
卫衍看她演的那么真,笑了,一双凌厉的眼柔和了下来,声音却是不变:“二公主的演技很不错,难怪许易也能被你骗了过去。二公主在明知许易派人盯着你的时候,却依然敢单独与我见面,在此之前,公主不会不知道我的身份吧。既然知道还这么做,本殿下是不是可以这么猜,二公主,就是想入狱,或者……”
“够了。”晏娇娆眯了眯眼,方才轻松的态度瞬间收了起来,此刻,她仿佛才露出了她的本来面目,美目流转的冷光与那浑身摄人的气势,宛如高贵的凤凰,红唇微勾间不经意流露出的睥睨,透着骄纵和妖娆。
“二殿下,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