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倾雪依旧跪着,涂着鲜红蔻丹的玉手死死抓着明黄色的圣旨,微微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神色,但娇弱的身躯却一直微微颤抖着,俨然是已经十分愤怒了。
但她还有机智,经历了这些事,她总会也成熟了一,片刻后,晏倾雪站起身,一袭艳丽的牡丹长裙,尊贵无双。
“将圣旨收好,收拾东西,即日,启程回京。”她面色平静的诡异,将圣旨丢给一旁的婢子,便优雅的走进了暖阁。
一众婢子本是心翼翼,以为她会发火,却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纷纷面面相觑,迟疑了好一会,才按照晏倾雪的话去做。
宋言一直站在假山后,将刚才的情景看在眼底,眉头皱了起来。
他知道,这次吃了大亏,晏倾雪,怕是要更难对付了。不过还好,他家主子做事,一向不喜欢给人喘息的机会,这次晏倾雪回京,那怕变得在厉害,不死,也得必须脱层皮。
想着,宋言又想到了答应给月浅栖的产业,颇为心疼的摇了摇头,同时心里多了一种坚定。
宋言也是第一次见月浅栖,在此之前,他的观倒和晏娇娆是一样的,但这次月浅栖轻易从他手里得到了连忙大半的产业,便让他不由得慎重了起来。
传言,总会有一真实性的,尤其是在月家人身上,这真实性,就要大大提高了。
依旧是那位于烟波湖边的阁楼,此时,房间中檀香萦绕,伴随着清茶的香味,恰是好闻。
“公子,卫三皇子的书信。”花阙翘了翘房门,走了进来,一早就看到了倚靠在朱窗旁的白景。
今日,并没有梦惊鸢。
闻言,白景抬了抬眼皮,勾人心魄的凤眼中泛起潋滟光泽,邪肆惑人。
“烧了。”他启唇,声音淡淡。
这次晏娇娆派了自己的人来,用雷霆手段收拢了江南这块的所有势力,若不是他出手快,怕也拿不到什么。卫衍一直想要的是江南这块的政治官位,这次可谓是无功而返,什么也没拿到。所以,这次信里的内容,白景自然能猜到一二。
无非,就是盯上了他手里的东西。
这次瘟疫,祸及了扬州城周边的所有县城和地区,而玄月筑和宴江楼在这个时候出手无条件相助,收获的,可不仅是名声这么简单。
其实若卫衍一开始盯上的不是官位,那么,月浅栖那份,恐怕要被分瓜走一些。
想到月浅栖,白景神色冷了冷。
“啊?”花阙愣了一下,不确定的问道:“主子,真烧了,您不看看?”
白景不语,轻轻瞥了他一眼,神色极冷。
花阙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多话,将手里的信封拿到一旁的烛灯上燃,看着它在银盆子里化为灰烬。
白景依旧看着窗外,神色无常,却透露出一股子拒人千里的气势。
花阙看得出,今日自家主子的心情,非常不好。踌躇了好一会,花阙开口:“主子,要不您去送送惊鸢公主?我听折画传音,她还在城门口等您呢。”
“不是辰时末就要走了吗。”白景看了过来。
现在,已经是午时四刻了。
“呃…”花阙无言,他刚才不是已经了,惊鸢公主是在等他吗,敢情自家主子没听进去?
白景直起身子,一袭暗紫色的秀云长袍,将他的身影衬得修长挺拔,收袖的鎏金纹路更透露出一股尊贵。
“传信给卫衍,我与他的合作,正式开始。”白景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里一片冰冷:“启程去夏国。”
“啊,诺。”花阙有反应不过来白景的思维跳转,愣了一下,应声道。
城外,梦惊鸢端坐在马车中,闭着眼,似乎是睡着了,绝美的面容上,没有半表情,直到侍女呼唤,这才睁开眼。
“公主…”侍女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梦惊鸢心里顿时明了,眼底飞快闪过一丝黯然。
她其实早就知道等不到,可偏偏还是希望等等。
“走吧。”梦惊鸢开口,声音清脆,让人丝毫察觉不出里面的黯然。
侍女应了声,出去吩咐了车夫和侍卫,马车缓缓行驶了起来,没一会,就消失在了扬州城外。
十日后,连绵不绝下了几个月的大雨,总算是停了,天空如同水洗过一般,湛蓝悠远,太阳暖洋洋的光温柔撒下,投射在朝歌城中重重叠叠的人影身上。
着日,是晏倾雪到达朝歌城的时间。没有一丝停留,马车直奔城中央那座华丽庞大,宛如卧龙的皇宫。
此刻,众臣早已经接到消息,纷纷穿戴整齐了官服官帽,站在议政殿中,垂首等着长公主和吕皇的到来。
许丞相两鬓斑白,眼瞳依旧炯炯有神,不时闪着犀利和算计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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