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月浅栖的想法和刘子舒一样,想到刚才的场景,就非常肯定不是走火入魔。
“这件事就算薄逸在也不出个所以然,只能等他醒后问他自己,你先给他施针把脉象稳住,保住命先。”白景不知何时贴近月浅栖身后,向刘子舒懒懒道,丝毫没有一担心。
刘子舒一愣,连忙应了声,拿出银针开始专注的替司马铎施针。
月浅栖皱皱眉,不太喜欢他靠太近,手肘一弯,狠狠撞向他胸口,半都不留情。白景闷哼了一声,死死抓住月浅栖的手,将头抵在她肩上,目光看着她雪白如玉的脖颈上那一圈红痕,咬牙切齿:“师妹下手真是越来越狠了,也不怕碎了师兄的心。”
扯扯嘴,月浅栖不置可否,用另一只手将他的头推开,看着一直专注于司马铎的刘子舒,莫名松了口气。
“冰肌霜在哪儿。”白景换了个肩头,在她另一边问道。
“药柜横七竖十五的抽屉里。”月浅栖看了他一眼,刚想伸手推开他,就见他很自觉的闪了开,心里微微讶异了下,就被他拽着向圆门外的大堂走去。
“白…”
“闭嘴。”白景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没有放开她的意思,走到药柜前拿了药,就把她按在椅子上,蹲下准备给她上药。
月浅栖愣了愣,奇怪的看着他,连忙按住他的手,道:“我自己来。”
“冰丝纱绫不想要了?”
“……”
月浅栖无言以对,瞪了他一眼,纠结了好一会,才闭眼仰起头,任由他给自己上药,微冷的膏药触碰到脖颈上时,月浅栖还是僵了僵身子。
白景弯弯唇角,将药膏全数给她抹了,才站起身子,目光扫到她微启的淡粉色唇瓣,眼神深了深,眸低划过一抹精光,在她睁眼前弯腰在她唇上啜了一下。蜻蜓水,如雪而落。
“白景…”月浅栖一震,顿时睁开眼,嚯的站起身,双眸恼怒的看着他低吼道:“你到底要干嘛?”
从他出现时月浅栖就觉得他怪怪的,到此刻,月浅栖更觉得他抽风了,或者被人换心了,竟然也会有对她好的一天,实在是…太假了。
白景俊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见月浅栖生气了,反而笑的更深,目光定在她微红的耳朵上。他一直都很清楚她的所有习惯。
见他不话,只盯着自己,月浅栖蹙眉警惕的看着他:“你有事就直,别这样…奇怪。”
“不知好歹。”闻言,白景凉凉看了她一眼,懒得话了。
有的事,他确实不知道怎么开口。
就在两人相对无言时,刘子舒满头大汗的走了出来,许是神经大条,并没有觉得两人的气氛很奇怪,憨厚道:“家主,铎已经没事了,只是要静养一两个月,不能下床走动,要我叫人将他抱回水榭楼吗?”
“送到薄逸住的院子,让人看着。”月浅栖自然不会再让司马铎一个人住在水榭楼,以免他在闹出什么。
刘子舒应了一声,也没叫弟子,亲自将司马铎抱了出去。
他一出去,月浅栖也不想跟明显不正常的白景待一起,忙不措施的闪了出去,耳朵却一直红着。
玄月筑大不大,就这么块地方,月浅栖到底没有甩开白景,在玉竹林前停了下,无奈的看着他:“师兄,您要怎样直接吧,师妹能给的一定给。那五万兵马免谈。”
此时,白景也没跟她嘻嘻哈哈了,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一双凤眼中的笑全数被淡漠覆盖,着着暗色袍子的身影在黑暗中被月光勾出轮廓,显得格外冰冷。
他这样,月浅栖却并没有放下心,因为往往白景露出这种表情,她就要为难了。
“浅栖,我待在这儿太久了,所以…”
“所以?”月浅栖隐隐知道他要什么了,心中猛的一震,错开眼没看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异常清冷。
“我该走了。”白景一直盯着她,却见他完,月浅栖神色依旧淡淡,看不出什么。
“…嗯。”
月浅栖知道他会走,毕竟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不过是那层纱没有被掀开,他与她还没有刀剑相向罢了。原本她以为青州一别,就算是完了,没成想过他会回来。
世事果真难料。
就像,薄逸是在这个地方离开的,如今他也是。
“月浅栖,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是你的师兄,再也不是月家弟子,若是再见,我愿你死在我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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