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娇娆比晏倾雪先到正殿一步,倒也不算失礼。
没一会,随着太监的通报声,晏倾雪的身影出现在了殿门口,步步走近。她着一身紫红色宫装,上秀着栩栩如生的红色牡丹,发髻上戴着三尾凤簪,端庄华贵,美艳动人。
“皇姐。”
晏娇娆微微弯腰行了一礼,晏倾雪还不是太子储君,她自然不必行大礼的。
晏倾雪淡淡了头,看着眼前这个垂首的女子。她一身淡黄色的宽袖对襟长裙,温婉优雅,看起来没有丝毫攻击力,但晏倾雪心里清楚,这个女子垂着的眼瞳中闪着的灼亮精光,足以让很多人害怕。
“娇娆,外头还下着雨,你怎能穿的这么单薄,着凉了可怎么好,你这里的下人是怎么做事的,没有眼睛吗?”晏倾雪看了她一眼,收回视线,到最后两句时声音提高了很多,目光也凌厉的看向四周的宫女太监。
晏娇娆眯了眯眸子,自晏倾雪进门后第一次看向她,片刻道:“皇姐有话便直,何需为难这些奴才,娇娆想穿什么,岂是他们可以管的。”
“皇姐这也是为了你好,留着这些没用的,出去会给你惹祸,皇姐这儿到有几个伶俐的…”
“不必了。”晏倾雪没话,晏娇娆就出声打断了,她抬起眼眸,看着那个美艳绝伦的女子,缓缓冷声道:“时辰不早了,外头下着雨,地也不好走,皇姐若没事,娇娆想先睡了,毕竟明日,还要去江南。”
晏倾雪脸色一僵,嘴角勾着的笑也淡了下,她看着晏娇娆,过了好一会,才挥了挥手。
身后的宫女太监们心明,连忙有序的退了出去。
晏娇娆见此,也挥了挥手,大殿四周的宫女行了一礼,也陆续走了出去,顺带将大殿的门关了上。
“皇姐…”
“你别这么唤我,本宫可受不起。”
晏倾雪冷哼,看了眼又不话的晏娇娆,其实她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她不如晏娇娆,就连许易也曾这么提过一句,在她看来,晏娇娆完全无法和她比,除了那双眼里偶尔闪过的锐利深沉,她看不出其它。
但晏倾雪不知道的事,晏娇娆只有在她面前,才会成她想的那般模样。
“好。”良久,晏娇娆淡淡应了声,声音是晏倾雪从未听过的冷:“长公主殿下这么晚了来我东宫,可是有事?”
晏倾雪震了一下,看着她笑道:“你总算不装了?”
“呵。”晏娇娆不语,她不明白晏倾雪到底想要什么,又想要做什么,她对她恭敬,她以为她在装,她听她的话不对她恭敬了,她却以为这才是本来的她。
人对人,果真不能太善良了吗?
“本宫其实也没什么事,不过是来看你一眼,因为我怕,这一别就是永别,以后想见都见不着了。”
明是好言,到了此时,却比染了毒的剑更毒。
晏娇娆眼瞳中闪过一丝悲伤和黯然,稍纵即逝,只让晏倾雪以为那是算计什么的精光。
“那注定会让长公主殿下失望了,以后你我见面的时日,会越来越多,朝夕相处也不无可能。”晏娇娆不是什么心狠之人,比起凉薄比不过月浅栖,但她却是不服输之人,她人强,她自己则更强。
至少表面上,绝不服输,哪怕口不对心。
晏倾雪淡淡一笑,认真道:“本宫为了能好受,一定不择手段不让这种事发生,娇娆可放心下江南。”
江南,就是你的碧落黄泉。
“不择手段。”晏娇娆重复了这四个字,笑了起来,眼里全是悲伤,毫不掩饰的悲伤。这些年她虽不争什么,却也懂得了皇室的生存之道,情不外露,是最基本的。而此刻,她却是怎么也掩藏不下了。
她最敬爱的人,亲口,为了让她死,可以不择手段。
晏倾雪看着她的眼睛,心中陡然一疼,但随即,就被无限的仇恨和妒忌覆盖,再次冰冷了起来。
“皇姐,我从未想过,你会如此恨我。”
“我也从未想过。”晏倾雪拿起桌上的追凤琉璃杯,眼瞳深了深,勾起唇角冷笑道:“娇娆,我知道,你一直都不明白你自己做了什么,让我这么恨你,毕竟,你一直都以为,你什么都没做。可你知道吗,你不用做什么,就会让我恨,让我嫉妒,因为,你就算只是静静的待在那儿,也会夺去所有人的目光,夺去母皇对我仅有的一关心。你,是的错,还是我的错,亦或者,是母皇的错?”
“我一出生,就是尊贵无比的嫡长公主,吕国未来的陛下,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本来理所应当是我的东西,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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