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逸笑笑,道:“白景其实早就变了,只是你不想承认而已,我不信虞娘对他的警惕你会不知道,且你自己心里,也是开始防备了吧,否则,怎会派他去群英会。”
月浅栖不语,指尖轻轻摩擦着手中的暖炉外雕刻的金丝图腾,眼眸敛着。
“罢了,不提他了,我来找你,可不是也让我烦心的。”片刻,月浅栖站起身,道:“陪我出去走走吧,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来这青州幽国。”
“也好,只是,你不怕冷了?”薄逸也站起身,拿过一旁的大油纸伞,侧了侧身,笑道:“幽国有名的图世塔,可敢去?”
“本就是想去哪里的。”月浅栖拢了拢披风,笑道。
幽国东侧有一处高山,登便可纵览偌大的幽都城乃至城外百里,让人有一种居高临下,一览山河的霸气,幽国先王自然想体验这等感觉,便命人重金在山铸造了一座九层高塔。
入了夜,幽都城却似乎热闹了起来,大街上行人繁多,两边的商铺摊上人满为患,喧嚣繁华。
天空中依旧下着雪,零零散散。
月浅栖和薄逸踏在前往图世塔的山路上,四周偶尔会有人匆匆走过,任然显得有荒凉。
“虞娘你收回了保护晏娇娆的人?”薄逸执着伞,护着月浅栖,问道。
“她倒是什么都跟你。”月浅栖淡淡道,了头,沉声道:“其实前段时间,我都很怀疑我的判断,想在算一次,可是想了想,晏娇娆若真的不是,与我也不会有太大的关系,她活不了多久。若是,那就看明年吧。”
“不准在算了,且看看,这场乱世不会来的太晚。”薄逸一听她想再算,严肃道。
月浅栖笑了笑:“我知道。其实,我挺喜欢她的。”
“光喜欢可不行,还要看她能活多久。”薄逸停下脚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山,不远处的图世塔耸立在黑暗中,威严大气,屋檐处挂着的红灯笼正泛着光辉,透出几分孤寂。
“塔?”薄逸收起伞,抖了抖身上的雪花,问道。
月浅栖抬头看了看高高的黑塔,摇摇头:“一半吧,塔冷。”
薄逸深深看了她一眼,没什么,陪着她只走到了第四层。
仿佛,这就是她和他在彼此道路上最终能到达的高度。
“真的不走了?”薄逸站在月浅栖身后,目光复杂。
九层图世塔,九五至尊,她没有走到第九层,也没有走到第五层。
这是命吗?
月浅栖看着幽都城中的万家灯火,火树银花触目繁华,喧嚣红尘不过如此。
“薄逸,你不觉得,第九层能看到的,在这里也能看到吗?一样的。”
薄逸不语,只看着她的背影。
第九层与第四层,怎么能一样。
薄逸不回话,两人都不在话,四周极其安静,耳畔只有风声和雪花落地的轻响。
“回去吧,这里的风景,并不是最美的。”薄逸道。
月浅栖一笑:“却也是世间难得。”
薄逸不在话,两人又慢慢回了城中。来图世塔,仿佛只是为了证明,月浅栖只能走到第四层,薄逸只能陪她走到第四层。
待两人离开后,两道身影悄然出现在了方才月浅栖和薄逸所站的地方,宛如鬼魅暗影。
“我们上去。”白景一身黑色绣金长袍,没有披着大氅,肩上飘落着雪花,独立之姿,更显得挺拔冷冽。
柳阡殇看了他一眼,没话,也没动,看着白景走通往上第五层的楼梯。
待白景的身影消失,柳阡殇转身看了看幽都城中的灯火阑珊,笑了笑。
“其实这里的风景,也不错。”
薄逸又是在第二日离开,快的月浅栖来不及问他要去那儿,便寻不到他的踪迹了。
幽都城中的繁华喧嚣,她越发觉得不过如此。
“地方在那儿?”客栈中,月浅栖看向站在窗边不知在看什么的白景,问道。
“城西,幽国皇陵后。”白景转过身子,淡笑道。
月浅栖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他今日怪怪的,但听到皇陵,月浅栖皱了皱眉,将白景的怪异抛到了脑后。
“林宵竟然将聚兵之地选在了自己家祖坟后,真是找死。”
“呵,欲念于人是个可怕的东西。”白景凤眼中浮出淡淡的轻蔑,走到月浅栖旁边,把她的披风解了,道:“裹成这样,你也是在找死。”
月浅栖瞥了他一眼,没话,临走时偷偷看了看桌上的厚披风。
白景冷哼一声,脚尖一,施展轻功,拉着她就向城西奔去。
寒风飒飒,刮得月浅栖脸颊生疼,红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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