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
高耸入云的紫竹随风轻摇,株株紧促,摩擦着发出轻响,碧绿如玉的竹叶薄如蝉翼,完全遮不住天空中太阳投射下的光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竹叶气息,格外清新。
“古书记载,毒药,是毒,亦是药。所谓毒药,便是相生相克,必有解药,才能称之为毒。而只能制毒,不能解毒者,绝非为毒圣。只能解毒而不能制毒,也不能成为医者,所…”
“姐。”
低喃的女声被打断,月浅栖从一堆的竹卷中抬起头,放下手中的毛笔,看向来人。
“虞娘?怎么了?”
虞娘一身墨绿色长裙,秀发如同男儿般束起,干练利落,恭敬的站在石室外,她手中拿着一封请帖,欲言又止的看着月浅栖。
见她如此神态,月浅栖心中便已猜了到,微微一笑:“又是请帖?收着便好了。”
“诺。”虞娘头,抿了抿嘴,还是道:“姐,这已经是群英会送来的第五封请帖了,加上潋滟阁的,都快十封有余,您不拒也不回应,这…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啊?”
月浅栖执起桌上抄写的东西看了一眼,满意的收了起来,才对虞娘道:“待我想去时,在去吧。”
虞娘无奈,头正准备退下,又被月浅栖唤了住。
只见,她穿着一身淡蓝色百褶对襟高腰长裙,荷叶边形式的领口绣着淡绿色的竹叶,青色的帛肩随着她优雅的脚步飘动,清贵而灵秀。
“将这些交给薄逸,他若是收集到了有关苗疆蛊术的资料,你便给我带过来。玄月筑中的毒术沿袭百年,中原乃至江湖中,我并不担心。最莫测的,就是苗疆那些东西。”着,月浅栖蹙着峨眉将怀中一堆的竹卷递给了虞娘。
虞娘连忙接了过来,看向她,劝到:“姐,不是虞娘多言,这写月宛再好,您也不能总待在这儿啊。玄月筑中大事物虽然有雷老管理,可您才是家主,这一届许多新进弟子,都还未见过您呢。”
闻言,月浅栖一愣,细细想来,她确实有许久不曾出过写月宛,不曾离开过玉竹林了。而具体有多久,她竟是也忘了。
也许,真的太久了。
“虞娘,将竹卷放下吧,一会我拿给薄逸。”月浅栖垂下眼帘,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眼底的惆怅。
“好,那虞娘先退下了。”虞娘会心一笑,将竹卷放在石门外的桌子上,行礼退了下。
看着她离去,月浅栖手指抚过桌案上的竹卷,闪了闪眼。
竹卷中都是她抄写下,觉得值得研究的段文,也有她的一些心得和建议,每个月的中旬,她都会交一些给薄逸,让他教给其它弟子。
玄月筑中除了三千弟子,主要的人其实不多。
雷老和虞娘一样,月浅栖师父还在时,就在月家侍奉了,由他管理筑中的大事,月浅栖也很是放心。
玄月筑的弟子分为两种,在东西两边的阁院中学习。一种研究毒和药,一种研学八卦阵法,武功到成为了其次。
而薄逸,就是管理西边万草阁的人,他原是江湖中毒王的弟子,但毒王死后,年幼的他便四处漂泊,且毒术未成,给人下毒时总乱了分量,铸成了许多错失。
雷老出去办事时,瞧他毒术可造,便将他带了回来。时至今日。
至于东边的玄机阁,则一直是白景打理,月浅栖也未多过问。
“师妹,你要亲自去给薄逸送卷书?”不知何时,白景悄然出现在月浅栖身后,身子贴着她,两手刚好将她圈固在自己怀里。
月浅栖一惊,猛然转过身,身子抵着桌案,皱眉看着白景,没好气道:“师兄,你可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不在你的朝歌城听曲儿,跑我这儿做什么?”
“师妹对我倒是关心,我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白景似笑非笑,越发靠近她,两人的脸离的极近,都可以数清彼此的睫毛。
鼻息交融的暧昧让月浅栖皱眉,微微撇开头,冷声道:“师兄,若你真的闲得慌,可以去玄机阁看看,或者艺客居,师妹我这儿还有事,你能让开吗?”
白景不语,勾人的凤眼莫测的盯着她的侧脸看了半响,抵在她两侧桌案上的手缓缓放开,就在月浅栖以为他要放开自己时,白景却突然微微俯身,在她侧脸上亲了一下,迅速放开了她,闪出老远。
月浅栖身子一震,头上青筋跳了跳,抓起一旁的竹卷向白景砸去,低吼道:“白景,你…你要是再敢靠近我一米之内,你就给我滚去外面住。”
白景衣袂翻飞,侧身间随手接下袭来的竹卷,嬉笑道:“师妹,你这么对我,师兄可是伤心了。”
“没事,你心那么多,死一颗不碍事。”月浅栖哼了一声,抱起桌案上剩下的竹卷,抬步向写月宛外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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