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不然这三个人中老年选手,恐怕要联手把他按在地上好好教训一番了。
况且和陈以学几人说话的声音并不高,可是临近几桌的人还是都听到了,不一会的功夫,屋里的人也就都知道了。
所有的新科举子都无比钦佩地看着况且,他们自己心里思量,如果是自己有了这样一个好机会,能抵御住马上成为一甲进士的诱惑吗?进献这名是有些难听,可是实惠却是巨大的。
那些太学生们更是直接变成崇拜了,难怪是大师兄,的确是他们所远远不及的。作为一个文人,最大的诱惑是什么,不是官职,不是财富,而是功名,这才是一个文人立身之本、荣身之途。
“你还懂医?”陈以学好奇问道。
“他岂止是懂,而且是神医,前些年在苏州认真行了一年医,至今苏州人依然传播于口,他在凤阳名气更大,被称为药王。”
练达宁当上按察使后,直接监管凤阳府,所以知道了一些况且在凤阳府的事。
“他还是诗书画三绝呢。”孟梵君笑着补充道。
“这也太不公平了吧,老天爷干嘛把好处都堆在一个人身上?”一个房官大声叫了起来。
“就是,太不公平了,分我们一些也好啊。”几个举子也大胆喊起来。
“什么叫分你们一些,这些都是他自己努力得来的,你们要是努力也一样可以做到。”陈以学厉声道。
“他还过目不忘呢。”文宾唯恐天下不乱补充道。
“这还能是努力得来的吗,分明是天生的。”那个房官大声抗议,好像这一切跟陈以学有关系似的。
一时间,满屋子羡慕崇拜的目光都变成了嫉妒恨了,弄得况且好像全民公敌似的,羞愧地低下了头。
“你们都以为他这一切都是天生的?爹娘给的?错,生而知之者为圣人,就是圣人也要学而不厌,诲人不倦,何况一般人?没有学而不厌的精神是什么都得不到的。他就算是医学世家,可是不学能成名医吗?难道书画这些本事也是天生的?”孟梵君高声道。
“嘻嘻,老夫子,我们不过是随口开开玩笑,您何必认真。”那个房官笑道。
“我不是跟大人认真,而是要教育这些学子,学业上的一切成就都需要努力汗水辛苦才能获得,而不是坐等一切从天而降,或者抱怨自己没有天分,然后就自暴自弃,你们既然已经中举,这就说明你们都是可造之材,这时候心里更是不能存有任何侥幸。周文宾此次中解元,还有人说他侥幸,是全凭运气,可是他如果没有扎实的功底,写不出漂亮的文章,运气再好能中解元吗?”孟梵君冷冷道。
陈以学笑道:“好了好了,老夫子,别说他们了,连老夫都觉得嫉妒。这世上也真就有天生的天之骄子,非常人可比。”
孟梵君苦笑一下,陈以学发话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不是否认这世上有绝顶天才的存在,生而不凡,几年间取得的成就就是他人一辈子也无法企及,可是他是教授学生的,决不能给学生们灌输这种思想,相反他始终对所有的太学生说,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虽说他明白耕耘并不代表一定有对等的收获,瞎年头甚至颗粒无收也很正常,但农民不能因为害怕荒年灾年不去耕地,学生也是如此,只能只问耕耘不问收获,而且还得笃信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的理念。
众人见陈以学都这样说,更加来劲儿了,纷纷指责上天不公,不该把所有好处往一个人身上堆。此情此景,有些房官只是看着笑,没有加入喧闹中。
练达宁也是微笑看着这场面,他当然知道况且的不凡,不然也不会见了一次面,第二天就决定要把他收入门下,可惜有陈慕沙这个强有力的竞争者,他没有能把况且收为亲传弟子,像文宾那样,这是他一辈子最大的遗憾。
况且此刻心里泪流如河,他算是哪门子的天之骄子,在前世他可是连娶个美女做媳妇的梦都不敢做,见到美女都不敢上前搭讪,没有豪宅没有好车,银行卡月月归零,能有个普通的女友就不错了。
瞬移到大明之来,虽然有太多不适应不方便的地方,倒是真成了天之骄子,这也是借了他占有的人的光,这可是四大才子之一的祝允明,而且好像身世背景比历史上的祝允明神秘太多,连千机老人那等神仙人物都想借他的光。
这就是命运吗?
况且心里这么想着,神思已经开起了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