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周家哪有那么多银子,也在为银子发愁呢。”周鼎成嘟囔道。
周家的确富,但也没像小君说的那样,银子花不完,不然文宾、丝丝夫妇就不用整天琢磨做生意赚钱了。
“况且是你们的头儿吧?”小君不想在银子的话题上说太多,再次问道。
“应该是吧。”
周鼎成并不确定,但从况且只要发出话,就能得到组织的响应这一点上看,况且应该是组织的头目之一,只是况且不承认,他也不敢确定。
“所以郑家的银票给他就对了,无论什么时候,手中没钱,就别想让人为你卖命。”小君一针见血道。
小君只是模模糊糊记得,况且好像在凤阳救过自己一次命,后来在岭南,更是因为他一句话,自己不但逃出性命,还得以返回南京,回到英国公夫人身边,对这一点,他尤为感激,所以总想找机会还报况且一些情分,这些银票不过是随手得来,并不费多少力气,正好可以用来做人情。另外既要对郑家兄弟赶尽杀绝,他们身上的钱财自然也不能便宜别人。
对面的客栈里,郑家两兄弟及家人都是束手待毙的神情,已经整整六七天了,都是在死亡的阴影下度过,两个煞神的死亡威胁渐渐逼近,他们的耳边不断回响着丧命者的惨叫声。
“老爷,咱们就这样等死吗?”郑浩民的妻子哭哭啼啼道。
“先都不要发慌,天无绝人之路,总有办法回到老家的。”郑浩民劝道,只是他自己都不相信这话。
“这两人究竟是哪条道上的,他们不是说好了已经停战了吗?”郑浩渺眼睛充满血丝,如一条受伤待毙的孤狼,一个劲地在屋里绕圈踱步。
他还没发觉自己装着全部银票的荷包早都被人偷走了,这些日子,他天天都在恐惧中度过,每天满脑子想的就是怎么能活下去,根本没心思去想钱的事。
这一路上的食宿费用都是他手下管家打理的,这点小事还不用他这位财神爷操心。
郑浩民摇头苦笑不语,这些年家族究竟树了多少敌得罪了多少人,他也不知道,但肯定不会只有君王组织一个,以前郑家强势,更有联盟助力,故而可以横行无忌,现在却是众叛亲离,敌人自然也就从四处冒了出来。
这些日子里,他们已经察觉出不少于十拨人马准备向他们下手,只是都被那两个飘忽如鬼魂的煞神吓住了,不敢向前,不然的话,他们可能还活不到现在。
一路上,郑浩渺兄弟也找到各地官府,求他们派人保护自己的安全,并送自己一程,至少送自己一行人到下一个安全的地方。
可惜以前这些已经打通的关系现在全失效了,人走茶凉的滋味日日萦绕心头,他们也没有多少怨言,这时候不趁机落井下石的也就算是好的了,还指望人家像以前那样帮着自己,根本不可能,毕竟先前就是用钱买通的,人家也没少给郑家方便,现在却是连金钱都没用了,没人愿意这个时候沾染郑家的晦气,哪怕再多的钱都无济于事。
郑家遭受上天诅咒的消息早已传开,北上途中官府里的人哪里还敢接近他们,恨不得躲的越远越好,加上一些来路不清的势力虎视眈眈,郑家已经完全成了丧家之犬。
“干脆,明天咱们所有人向四面八方逃走,他们再厉害,也不过两个人,我就不信,他们能堵住咱们所有人,这样大部分人还能活下来。”郑浩渺忽然停住脚步,毅然决然道。
做出这个决定并不容易,这意味着他们两人的家小也要分开,这样才能最大程度上保证每家都有人能侥幸逃出去。
“老爷,不行啊,离开了你,我们母子怎么活啊?”一听郑浩渺这话,他妻子拉住他的衣角,哭哭啼啼道。
“不行也得行,难不成一家人都死在一块就好了。”郑浩渺猛地掰开妻子的手,眼中也是饱含泪水。
“活就一起活,死就一起死。”他妻子忽然抬头,脸上满是刚烈之色。
“娘,我不想死,我害怕,我不想死。”郑浩渺的小女儿抱着娘的胳膊哭道。
郑浩渺满脸泪水,却无可奈何摇摇头。
郑浩民叹息道:“浩渺,你也不必如此,依我看只要我们撑下去,未必就没有活路。你说的分路突围计划根本不可行,外面可不是只有两个恶魔,在一旁虎视眈眈的还有几十人呢,真要是分头突围,正好给那些人出手的机会,那不是突围,而要变成一场大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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