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觉得这事儿颇有趣味,也跟出去,却见不远处的秦淮河上,几条画舫正悠然划来,一个妙龄女子端坐船上,倾心吹着笛子,另外一个画舫上也是一个妙龄女子配合弹着古筝,只是古筝声没有笛声激越,被压下去了。
须臾,画舫在一处栈桥停下,船工把画舫系好,然后几个女子带着小丫环如一团初冬的花蝴蝶一般飘了过来。
“唐公子,恭喜啊。”那个弹古筝的女子不等到近前,就拱手笑道。
唐伯虎拱手回礼道谢,却是不敢多言。
“我说唐大哥,你什么意思啊,这么大的好事都不通知我们姐妹一声,有了新娘子就忘了我们这些老相好了?不仗义啊。”那位吹笛子的女子跟在后面嚷嚷道。
“哪里,哪里,我这不是忙昏了头嘛,再者说我就住在这儿了,要想相聚还不有的是机会。”唐伯虎一脸的尴尬。
况且心里憋不住想笑,原来是老相好来贺喜了,这倒是别致,算不上逼宫,却也是一种情怨。
这在当时并不是罕见的事,老相好的规矩就是这样,在青楼里,老相好要帮着做好生意,扩展财源,另一方面,老相好家里若有个大事小情的,对方也要到场帮着维持,既无人见怪,也无人称奇。
“这是崔莺莺小姐。”
“这是吴艳艳小姐。”
“这是李娇娃小姐。”
“这是苏媚娇小姐。”
唐伯虎逐一向况且介绍这几位相好,每介绍一位还不忘给对方介绍:“这是我新收的小弟况且。”
况且很想一脚把他踹进秦淮河里,什么叫新收的小弟,好像我跟他一个货色似的。可是考虑到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只好咽下这口气,算了。况且很好奇地打量着这几位秦淮河的青楼名妓,也是大开眼界。
这几人都属于金陵名妓行里第二层的,第一层次的就是秦淮十艳,各个号称艳冠一方,下面就是这几位了,不止十个,也没有固定数,几十个总是有的。
况且好奇的是怎么《西厢记》里的崔莺莺、唐宋传奇里的李娇娃都冒出来了,一会儿苏小小、薛涛会不会也都蹦出来啊?
至于莺莺艳艳又让他想起《西游记》里的盘丝洞,那些把八戒捉弄的要死要活的几个女妖精,也都起的是这些个名字。
“唐大哥,你就是个大骗子,这位就是况公子吧,还说是你收的小弟,人家的名字可是比你大多了。况公子,奴家有礼了。”
那位崔莺莺先是呛了唐伯虎几句,然后就敛衽屈膝万福,那一股嗲声嗲气足能让一般人骨酥肉麻,可是在况且这儿就白费工夫了,况且最烦的就是这个。
“崔姑娘是西厢舫的主人?”况且回礼后问道。
“当然,奴家是崔莺莺嘛,画舫当然就得是西厢。”崔莺莺依然扭捏着身子说道,就差拿把扇子半遮着脸了。
“莺莺,我这兄弟不吃你这个,你的**汤还是收起来吧,就像跟我时那样更好一些。”唐伯虎急忙说道。
“讨厌。”崔莺莺娇声骂了一句,倒也敛去那一身的媚态。
“你就是况公子?”那位李娇娃眼睛放光。
“在下就是。”况且微微躬身。
“你的诗才太高了,奴家也喜欢诗,哪天跟况公子好好探讨一下诗情画意,可好?”李娇娃上前一步握住况且的手,很有激情地道。
“好,好,改天,改天。”况且身子不由往后退缩着。
“奴家说的是真的,公子您可别敷衍我啊。”李娇娃抓着他的手坚决不放。
“一定,一定。”况且有些冒汗。
“喂喂,我说娇娃,你这揩油也太明显了吧。”唐伯虎急忙道。
“揩油?都是你们这些无良男人揩我们姐妹的油,几曾见过我们揩别人的油啊。”李娇娃挺身而立,毫无歉意。
“就是,我说唐大哥,你这些日子不来我们这里,显见得心里没有我们姐妹了。”那位吴艳艳佯恼道。
“哪里有,哪里有的事,我这大半年实在是事情太多了,忙不过来呀。”唐伯虎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她们了。
“就是,一年纳了两房妾,事情能不多吗?唐大哥精力有限啊。”苏媚娇冷言道。
况且好不容易把手从李娇娃手里滑脱出来,心里还是忍不住在笑,他刚才说唐伯虎欠人家夜度资显然是错了,这是欠的风月债,更头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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