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什么没小事,我看是没好事。”况且嘟囔道。
“是啊,都察院里能有什么好事,那就是个整人的地方。”韦皋脸色有几分凝重。
况且点头,看来在这方面许多人的观点一致:都察院里没好人,可是还是有许多人削尖了脑袋往里钻,都想整人却不被人整。
“跟你说啊,这事不仅都察院盯上了,还惊动了我老师,还有太岳先生,连殿下都关注你的安危,你平时出入还是小心些。”韦皋忽然探过身,在他耳边低语道。
“至于吗,你可别吓我?”
况且有些吃惊,没想到高拱、张居正都在关注自己,还惊动了太子殿下,我何德何能啊?即便这些人跟老师关系不错,也不到这个程度吧。
他旋即明白了,看来勤王派、护祖派之争朝廷也在关注,而他就是两方争斗的焦点,这样一想也就通了。朝廷不是不知道这些江湖中的事,不过是睁眼装看不见罢了。但是,到了关键时刻,该看见的时候,朝廷一定会在暗中下手,控制事态发展。
他身上有些冷,但转念一想,这也不是坏事,甚至对以后自己的最终目标会有好处。
“师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说过今天就是给你表明个态度,省的你总是见外。别的地方不敢说,在这座城里,你无论做什么都可以,就是家里藏着朝廷钦犯也没人敢上门抓人。你就是杀人放火,我也能给你按住,你杀的人那就一定是罪犯,你不但没错还有功,你要是放火了,那就一定是自然失火,跟你没一个铜板的关系。谁要是不信不服,那就是跟咱们作对,是跟老夫子、练大人作对,更是跟我恩师、太岳先生甚至是跟裕王殿下作对。”韦皋颇为慷慨激昂道。
“师兄,我真给你吓着了,我得喝杯酒压压惊。”况且赶紧喝下一杯酒。
他知道韦皋这是在亮明态度,说白了就是站队,决定和他站一个队。可是韦皋背后是高拱,高拱背后是太子殿下。以韦皋的背景,为何要急赤白脸跟他绑在一起?
原因他不知道,但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老师,难道说老师在太子心中的分量比高拱还重要?
若是在中山王府,他不会有疑惑,的确,老师的话在魏国公那儿很有分量,可是没听说老师和裕王殿下有深厚交情啊,倒是听说老师在皇上面前能说上话。
见韦皋的话有点夸张,萧妮儿笑道:“请大人放心,他这人从来不惹事,只要不被欺负到头上,一句多余的话都不会说。”
“皇上的身体每况愈下了。”韦皋这次不是附在他耳边说,而是直接把嘴对着他耳朵小声道。
“什么?”况且一惊,心下一算,的确,皇上日子不多了,按史书记载裕王也就是将来的穆宗皇帝要上位了。
他没想到只是因为自从他穿越过来,许多事都乱套了,跟他读的史书史料截然不同,他也不知道这是何缘故,所以对史书记载也就不太在意。
“好像练功练岔了。”韦皋坐回椅子上,轻声叹息。
况且不禁想的有些多。
太子殿下虽然身份早定,倒是因为皇上忌讳,一直没有正式定为太子,这也就给其他王爷留有了余地。
他敢断定,韦皋向他和盘托出,目的是要他当个传话筒,把这番话传给老师。不用说,这背后一定有高拱的影子,甚至有可能是裕王殿下的意旨,韦皋恐怕也只是个传话筒。
难道说一旦皇上驾崩,还存在皇位争夺的可能吗?即便如此,隐居苏州的老师又能做什么?
他不懂这些,自己年龄小,眼界窄,庙堂上的水又深得能淹死龙,就别说那些大鱼小鱼了。
“师弟,你不用多想,跟老夫子商量过后,给我一个说法就行。这样好统一口径,共同对付都察院。”
韦皋说完,紧张的心情这才完全放松下来。况且能看得出来,韦皋虽然说了一番话,但他心里也不是十分明白。今天这事一定是奉高拱的指示所为。
统一口径?
不过就是统一战线罢了。
只要况且,其实是老夫子给了韦皋一个说法,就是同意双方绑定,如果不给,就是采取旁观甚至对立的立场。都察院查案不过是个由头,高拱意在用这件事试探老夫子的态度。如果老夫子态度明确,都察院那边的事情高拱和张居正完全能压下来,更别说还有权柄在手的徐阶。
说白了,这件事他和韦皋不过是两枚棋子,下棋的人是高拱和陈慕沙,背后的主使是太子裕王殿下。
“好的,过两天我拜访师兄时,会给师兄一个说法。”
况且心里明白,这说法他给不了,老师才有资格坐在对弈的桌前。尽管他不知道老师有什么资格去对弈,更不知道老师握有什么筹码,但他会把信传到。这就像当初练达宁要求他传话一样,只不过练达宁是明言,韦皋则采取了隐晦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