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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妮儿又说起这个引人笑的故事,况且怎样失神落魄地走到他家门前,怎样想赊一顿早餐,吃早餐时的饕餮相等等。
“哈哈,况少爷,你把自己大贱卖了,一顿早餐就卖给妮儿妹妹了。”秋香听了笑得不亦乐乎。
云丝丝听了,却是眼圈都红了,心中负疚良深。
况且失踪后,她就一直处在内疚中,连跟周文宾的婚事都推迟了。况家连夜迁走,更让她感觉罪孽深重,一个备受病人爱戴的神医,毫无缘由地被她二嫂这个贱人给挤对得舍家出走、漂泊在外。
况且当时生死不知。而她二嫂实际上承受着况家的恩惠,服用了况神医开的药,居然成功怀上了孩子。
“丝丝小姐,你不必难过,他就狼狈了那么一会儿,没几天,后来就神气起来了,可风光啦,在我们那儿都快成神了。”萧妮儿心眼好,见不得人难过抹泪的,又开始讲述况且行医,被人认为是神仙出世的种种故事。
“况且,你说你回来干嘛,在那地方当个神祇不更好吗?”文杰听着一顿惋惜。
云丝丝轻拍文杰的肩膀,仿佛替他掸去灰尘,然后幽幽道:“傻话,这儿不是有石榴嘛,你以为他回来是来看我们的吗?”
“丝丝姐,我无论如何也要回来的,这儿有我不能割舍的人。”况且一字一句道。
“谁啊,不会是我吧?”秋香指指自己的鼻尖。
萧妮儿傻了,盯着况且,看他怎么回答。从她的角度看,无论如何什么回答都不会让人满意。
“那当然是我了,对不对,况且。”文杰插话了,来得正及时,说完得意地一笑。
“当然,你是我兄弟嘛,不过,你只算是其中一个。”况且报以同样一笑。
况且并没有说实话,或者说他说这话也不算错。如果苏州没有石榴,他或许一时不会回到这里,而是带着萧妮儿去找父亲跟妹妹,哪怕这意味着再次踏上逃亡路。但他终究是要回来的,在座的都是他不能割舍的人。
这是他重新回到苏州才现的,他并没有信口开河。
况且知道,萧妮儿一定又吓坏了,及时投去一个安慰的眼神。这是一个成熟男人才会有的眼神,一个让萧妮儿无比欢欣的心灵闪电!
也许是因为逃亡,父亲况钟一向非常小心低调,除了开业行医,几乎不跟邻居交往,也不交社会上的朋友,甚至跟同行之间也不怎么来往。
况且正是在这种阴影中长大,习惯于独自一人,很少交友。他学医读书大多是父亲所教,再加自己天资过人,两方面都成就不凡。他在学中认识人不多,朋友更是只交了文杰一个。
文宾、丝丝和秋香,都是后来通过文杰慢慢认识的,还有一些朋友是通过文宾认识的,石榴则是老夫子收他为弟子后才有所接触。
这些人待他都极好,他离开苏州前,丝丝再三告警他。离开苏州后不久,就传来他失踪的消息,周府、老夫子跟练达宁一个个都着急上火的,使出各种招数去救援,虽说没起到作用,情谊却是明明白白放在那儿呢。即便为了这些人,他也应该回来,至少回来一趟,见一见诸位,以表示他的感恩和谢意。
“秋香姑娘,二少要娶你,这可是你的好机会啊,我先恭喜了。”萧妮儿这会儿开心了,浅笑着对秋香道。
文杰登时两眼放光,一眨不眨地看着秋香。
秋香暗暗一笑,知道萧妮儿是吃醋了,意欲借题挥。便笑道:“萧姑娘,你可千万别见怪,我们以往跟况少爷说笑惯了,况少爷大人大量,也容许我这个婢子放肆。”
萧妮儿脸一红,笑道:“我没这个意思,就是听说二少真心追求你,才恭喜你的。”
无论是斗嘴还是玩心眼,萧妮儿就是十个绑一块也不是秋香的对手。秋香可是在无数嘴尖舌利的丫环中厮杀出来的,早就练就刀枪不入的本领。
云丝丝看着她们斗嘴,只是笑不作声,对秋香她向来很少约束,跟对待别的丫环迥然不同。
“秋香,你别说什么婢子不婢子,我心疼,你也是主子,以后就是周家的二少奶奶。”文杰嚷着道。
“好啊,等明年二少下场拿回一个解元,就能抬举婢子做主子了。”秋香一点不怯场,依然气定神闲。
文杰登时就像嘴里被塞进一个馒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下场拿个解元?这可不是上市场买个东西回来,说买就买,说拿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