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算了,唉,好了,我也不管你们了,你们两个往后就在一处,好好想念啊、掉泪啊、伤感啊……”
古萧凑到李暖身边,重重的叹着气道:
“我也想啊,我还想恪表哥,想姨母,想好多好多人!”
古云欢的手僵在了空中,帕子从手里滑落到了湖中,李暖看着那帕子在水面上浮了几下,缓缓沉了下去,想叫人去捞,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古云姗吩咐厨房又送了一笼屉螃蟹过来,古云姗、古萧和李暖重又坐到桌子旁吃起了蟹,只古云欢垂着头坐在栏杆旁,任谁叫也不理会,只揪着菊花瓣一扔到水里,三人也不理她,吃了只螃蟹,又喝了两杯热酒,李暖还想多吃一只,却被古云姗打了回去,
“暖不能再吃了!你年纪,再多吃要伤身子了。”
李暖只好住了手,又喝了杯黄酒,只觉得头晕得更厉害了,冬末上前扶了她,笑着道:
“姑娘只怕是喝多了,魏嬷嬷过会儿要起风了,今天就散了吧,我扶姑娘回去歇着去?”
李暖不停的着头,扶着冬末站起来,古萧紧跟在李暖后面,拖着李暖的胳膊,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口齿含糊的道:
“暖暖,咱们一起回去,我要和你一起回去。”
李暖头晕得厉害,心里却是清明异常,扶着冬末站住,转过头,笑颜如花的看着古萧道:
“我回去就要睡了,让菊影姐姐扶你回梧桐院吧,你也早些睡,明天我等你来叫我,你别晚了。”
古萧满脸傻笑,不停的着头,一只手高举起来,用力挥舞着,也不知道在和谁告别,被菊影和杏红半拖半抱着离开了。
李暖扶着冬末出了亭子,突然想起古云欢来,忙顿住脚步,回身看过去,却看到古云姗正醉倒在椅子上,满脸笑容的胡乱挥舞着双手,珍珠和玉翠一左一右扶着她,珍珠正喂她喝着俨俨的浓茶,李暖脚步虚浮的转回来,看着珍珠吩咐道:
“这浓茶喝多了人要难受的,你让人榨些梨汁来喂她喝。”
李暖顿了顿,抚着越来越沉重的脑袋,胡乱转过身吩咐道:
“叫两个婆子,先把大姐姐抬回去,让她好好睡一觉。”
珍珠急忙答应着,放下杯子,叫了两个婆子进来,半抱半拖着古云姗往外走去。
李暖转过身,靠着古云欢坐下,伸手把古云欢的脸板了过来,看着她哭得红肿的双眼,吓了一跳,怔了怔,一时不知道什么才好,只好转身看着侍立在旁边的侍琴吩咐道:
“赶紧扶二姐姐回去吧,你看看……”
李暖顿了顿,心里清明着,却不知道该什么才好,只好含糊了后面的话,站起来,面色怔怔的呆了片刻,摇了摇头,古云欢一把拉住李暖的衣袖,拉着她跌坐下来,哽咽着道:
“暖,我想和你话,你不要走!”
李暖拽回衣袖,扶着栏杆站了起来,脚步不稳的往后退了半步,靠到冬末身上,笑意盈盈的着头道:
“二姐姐,明天吧,明天咱们再话,我醉了,听不清楚你什么。”
古云欢怔了怔,眼泪又流了出来,侍琴叫了捧画过来,两人一起强行扶起了古云欢,拖着她往亭子外走去。
李暖靠在冬末身上,又往后退了半步,打了个酒嗝,脚步微微有些踉跄着出了亭子,往松风院回去了。
冬末和魏嬷嬷扶着李暖回到松风院,李暖坚持着,一定要沐浴洗漱了,才肯上床睡觉,冬末和魏嬷嬷无奈的叹着气,吩咐玉和秀纹赶紧烧了大桶热水提进净房,冬末侍候着李暖脱了衣服,李暖泡在温暖的热水里,舒服的叹息着,
“冬末,人生至乐不过如此!”
冬末笑弯了腰,
“姑娘才这么大,吃过、用过、见过的东西统统有限,那么两只螃蟹,几杯黄酒,就人生至乐了?”
李暖头往后仰着,笑容满面的眯起了眼睛,她见过、用过、吃过的东西,只怕这个世间最有见识的人,也闻所未闻!
这人生至乐,不过就是这样,有美景、有美味、有美酒,有健康的身体和一颗懂得享受的心!
冬末给李暖洗了头,李暖在热水里泡得浑身粉红,晕晕欲睡着,眼睛也睁不开了,冬末笑不可支的拖了她出来,和兰初一起,给她擦干身子,换了衣服,扶着她面朝里躺在床上,半蹲在床前,用棉帕子仔细给她绞着头。
李暖浑身绵软着,眼睛连半分也睁不开了,片刻功夫就坠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