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手捧着把玩着。
“那怎么行?往后老师的时间越来越紧,我得提前打好招呼,时间好安排不是。”
“招生情况怎么样?按已经动了啊。”
“咨询的不少,真正有意向的现在还不多。三月初开起来就行,还有时间。我现在就是想先稳定住几个各科的好老师,对家长学生,光忽悠也不行,得有儿干货。”
“哈哈,老师不愁,有学生就有老师,全托的学生一上来,平时的白天也利用上,哪个老师不想上?你领着你的一帮姑娘们可劲地揽客,老师们就可劲地侍候好客人,分工协作,一年里的黄金时间谁都不想错过了。”
“是啊,我不也在急着呢。其他的机构他们做得怎么样,你去过的那几家。”
“跟他们聊的不多,看上课学生的情况好象都差不多,没有哪一家特别火爆的。”
“噢,”
门一开,一颗脑袋探了进来,“鹿老师在不在?学生来了。”
“是凤儿,鹿老师在,跟我聊天呢。”
凤儿推门进来,“嘻嘻,我就知道强老师又找鹿老师聊天。”
“八了?”鹿鸣看看墙上的表,站了起来,“时间过得真快,跟老强话,如沐春风啊。”鹿鸣有意在春字上咬了咬。
凤儿在一旁嘿嘿傻笑。
鹿鸣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回头对凤儿,“凤儿,强老师的老公来时,你们把嘴管住了,不准胡八道,啊。最多只强老师跟老鹿是清白的。”
凤儿夸张地着头,呵呵地乐着,“是,是,听鹿老师的,我们一定只你跟强老师是清清白白的,就像剥了皮的大虾一样白。”
“你?”鹿鸣以手指着强仁,“你看看,你看看,你调整出来的好员工。”
“快去上课吧。我们的员工都叫你给惯坏了。”强仁咯咯地乐着,挥手送鹿鸣。
“鹿老师这人真幽默。”凤儿走到她的座位坐下,“强老师,今天的位置可能不够。”
“今天这么多人上课?外面不够,就叫他们上这屋来上。”
“行。强老师,你与鹿老师怎么认识的?”
强仁啜了一口茶,啪一声把臀部甩进椅子里,“跟老鹿认识可有年头了。三年前吧,人家老鹿没见学生,拿着一张试卷就把学生分析得头头是道,我一看,这老师有水平。”
“试卷是鹿老师出的吧?”凤儿问。
“不是。试卷都是那家公司找人出的。以后跟老鹿熟悉了,我还问过老鹿,怎么就凭一张试卷就能判断出学生的水平与潜力呢?凤儿,你猜人家老鹿怎么?”
“怎么?”
“噢,我接个电话。”
鹿鸣趁两个学生上下课的间隙,拉着康寿到楼道里冒烟。
康寿吐一口烟,“你的烟瘾真大,我都怕你了。”
“嗤,占了便宜还卖着乖,你好意思。”鹿鸣不屑一顾地扭头朝墙上喷出一口烟来。
“哈哈,我不来你非拉我来,赖谁?再熬几天,就可以休息了。”
“也是。如果不回老家,那真的可以休息几天了。那些回老家的老师就没这么幸运了。在老家过春节,那一套程序走下来,不比上课轻松。”
“老鹿,我记着你是山东人吧,过年的风俗禁忌多吧,毕竟是圣人踩过的地方。”
“不好。没有与其他地方做过比较,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嘛,信口雌黄可不行。只是一到春节的时候,那些风俗就在脑子里过来过去,时候跟着我父亲在除夕夜布置的时候,那种神秘神圣的气氛总在心头萦绕不去,这都多少年了。”
“现在的年轻人可能不会有你这种刻骨铭心的感受了。如果老家没什么人了,春节就呆在帝都,那还真没什么意思了。年更多的是一种传承,既是文化的传承,也是一个家一个家族的传承,更是认清自己是谁从哪里来的自我认知的强化。”
“老康,干嘛呢,年的哲学思考?一个数学老师也在这里发情,算不算不务业呢,啊?哈哈,”
“这算不上思考,有所感而已。我可能没有你那样的家族,所以在过年的时候更显得冷静,孤独感也就产生了。年轻的时候还没有这种感觉,人一过三十五岁,似乎就容易想一些过去的事情。”
“嘿嘿,你看你,还真喘上了。不过我有一法可以治愈这样的症状。”
“你又拿我开涮,不过我还真想看看你吐出来的是不是象牙。”
“那我了,你可要挺住,我是只管,有什么后遗症概不负责。”
“装,你就装吧。不听你瞎得得了,上课去喽。”
两人一前一后向教室走去,一边走鹿鸣一边,“其实很简单,只是在壳子里呆久了,忽略了壳子外的空间也是很大的。”
康寿略一沉吟,“我可能明白你的意思了。嗯,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