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的南方,丝丝缕缕透露着闷热。距离炘炎离开又是一月有余,看着怀里逐渐长开的麟儿,心下不禁惆怅,我的孩子哇,你的父亲可会对你甚好?娘如何才能让你被他宠爱一生呢?愁化作心烦,使眉头紧皱,正好让破窗而来的炘炎看了一个正着。
“洛儿,一个月不见,似乎你越加不开心了,是什么让你不开心的呢?”炘炎心下一痛,站在苏洛冉对面,轻轻的问着,似乎怕惊扰了眼前的佳人,又似乎怕声音太大惊着了襁褓里的婴儿。
“没什么,只是在想些事情。”苏洛冉看了看炘炎并不打算告诉他实话。
“洛儿,我希望能成为你的依靠,能否把真实的情况告诉我,我想帮你,可以吗?”炘炎放下身段,柔柔的着。
“依靠?你觉得我该信你吗?”苏洛冉正视炘炎,用肯定的语气着疑问。
“或许从前,我不值得你信任,但是你这封信写给我,我再也不放手,我本就是你的夫,百丈之内免你无枝可依,百丈之外护你一世安。”炘炎看着苏洛冉眼中逐渐升起的雾气,继续着“我曾在你梦中听见你,你求的不过是一世安,求的不过是免你惊免你苦免你愁。如今我却生生的记住了,能否再给我一次机会,也给你自己一次机会,给我照顾一世的机会,可以吗?”
“你知道我最在意什么吗?”苏洛冉看着炘炎,一字一句,一字一顿着“一生一世一双人,不离不弃,生死与共,你可做到?”
“洛儿,你是,你希望我玉王的妻子只你一人?”炘炎眼睛明亮了起来?
“我的不是妻子而已。”苏洛冉闭了闭眼,犀利的目光直射炘炎。
“我玉王府,只你一个女人,只你一个女主人不成?”炘炎晃了晃神,微张嘴。
“玉王不肯?”苏洛冉微微垂下眸子,似乎也在想,这的确是强人所难,毕竟古代。
“不,洛儿,我肯。我玉王府只你一人。”炘炎见时机较对,便走到苏洛冉身边,拥苏洛冉入怀喃喃道“终是我对不起若梅,时至今日我才知心在哪里。洛儿,我愿意为你洗尽铅华,我愿意为你织造只属于你我的王府。”
“内忧,那狼患至今没有打消我的顾虑,你的出色动摇了你的兄弟。外患,沧月不会就此罢手。你该如何护我周全,免我惊,让我一世安?”苏洛冉斜躺在炘炎的怀里,享受着这一世的安静。
“内忧,如若只你一人,那必要放弃王位。我只得做一个逍遥王爷了,如果我还有用,博得一个清廉差,为你赢得天下颂,为吾皇获得天下心,为我儿种下后世承袭,如此就罢了。外患,我乃一个逍遥王,兄弟中横刀立马的大将不知凡几,何苦我参与?难不成让我的兄弟也没了安身立命的机会,逼得众兄弟反目,谋取那至高宝座不成?不是所有的人都希冀那个宝座,总有我这样出息不大的皇子甘愿食君俸禄,为君解忧。我为了你也愿意给天元吾皇俯首-----称臣”炘炎搂紧了苏洛冉,喃喃的道“我只想谋你,谋得你与我锦瑟和鸣,谋得你与我顺遂一生,可以吗?”
“我该信任你吗?”苏洛冉闭上眼,不晓得经过那些事以后,是否真该再次付诸信任。
“我是你的夫婿,如今麟儿在侧,我们的缘分已然不断,即是如此,何不再给你我一次机会,你也想悠扬有一个慈父不是?我玉王府的一切,等我百年之后必是悠扬的,你是悠扬的娘亲,唯有爱才会在乎,才愿意给予悠扬我所有的一切不是吗?如果你不在我身边,我们缘分不在,爱不在,情不在,悠扬又怎么会继承我玉王府一切荣华?”炘炎半真半假的着一个事实,逼迫苏洛冉不得不正视的事实,胁迫苏洛冉不得不深思的事实。
“是了,为了悠扬,我决然还要再次信任你一次,只是仅此一次。”苏洛冉转身,与炘炎四目相对,嘴边绽放笑颜“夫君,以后你要在我面前自称为夫,称我为娘子才好,我不喜王妃爱妃之类的称谓。”
“洛儿,你可是原谅我了?”炘炎不相信如此好运随之而来,但是看着苏洛冉的表情不似作假,抱紧苏洛冉微微颤抖“娘子,以后你便是为夫心头血,难再弃。”
“我信你。”苏洛冉头,依偎到炘炎怀里闭上眼,感受二人重逢的温暖。
“哦?洛儿这么快就忘记玉王爷的冷酷无情了吗?亏我巴巴的从京都赶回,竟然赶上如此好戏!”一声冷嘲由外而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道气墙将炘炎和苏洛冉生生隔开,只见月牙白一身的沧月踱入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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