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两颊微红,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微眯,睫毛湿湿的,如今头上的羽冠与身上的锦袍都已卸下,取而代之的是往日的一身玄衣。
他的眼中秋波阵阵,桃花朵朵,唐瑜抚住胸口,万恶啊!真是让人想要犯罪。
楚长歌抬手拂袖,又往自己杯中注上酒,摇摇晃晃地拿起,头一仰便是一杯下肚。
他笑着,“小鱼儿,你不会懂的。”
唐瑜叹了一口气,瞥眼望着他,“事到如今,我还真是不懂,像晚清那么好的姑娘,你若还借着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错过了她,那还真是以后打着灯笼都找不来了。”
明月当空,桌上几坛酒,清风为伴,对影婆娑,楚长歌已经不知道是几坛酒下肚了。
大晚上的把唐瑜从房里拉出来死缠烂打地央求她陪自己对饮,一改平日青丘暮赤君高高在上的模样,又回到了当初与唐瑜两人在江南游玩的日子。
楚长歌醉眼微眯,缓缓吐出一口气,带着淡淡的酒味,他的眉宇稍稍皱起,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抚平他额间的褶皱。
他苦笑了一声,摇摇头,“不说这个了。”伸出两根手指夹住酒杯,“我这青丘的果酒虽没有那白司离酿的梨花殇来的好喝,来的烈,不过也是上好的。”他举起杯,“来,小鱼儿,陪我干了这一杯。”
说完一仰头,倒了下去。
唐瑜握住面前的果酒,睫毛悄悄地盖住了明澈的眼睛。
白司离的梨花酒……忽然想起自己笄礼之日梨花林的那一杯梨花殇。
那个陌生的名字,那种莫名的痛楚。
唐瑜叹了一口气,忽然觉得心一下子疼得厉害,却不知情由何起,她想起那个名为阿霓的女子,想起在梨花小筑,白司离为她描地那一幅画。
她究竟是怎样存在在白司离的心里……
而自己,对白司离而言,又究竟是什么,是牵绊?是陪伴?还是……
唐瑜用力地晃了晃脑袋,觉得头痛欲裂。
抬了抬眼眸去看楚长歌,这才发现那厮已经不知何时醉倒在了桌上。
“长歌,长歌……”她耐心地用手拉了拉楚长歌的袖子,那厮不耐烦的动了动,嘴里喃喃的不知说些什么醉言醉语。
唐瑜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打算将他扶回紫镜殿,一个人若是醉了过去,真是觉得没想到会变得如此之重……
“我来吧……”
轻柔的声音恍若微风拂面,在如此寂静的夜里。
唐瑜一愣,回头才发现晚清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的树影里。月光浮动,她的脸上亦是光影流动,却模糊着,如何都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哦,哦。”唐瑜的嘴里干干地挤出几个音调,手上的力道也随之渐渐松了下来。
烂醉的楚长歌即刻软软地要倒下去。
鼻尖拂过一阵清香,发丝微动,晚清一个晃影便掠了过来拖住了楚长歌的身子。
她没说一句话,也没有再看唐瑜一眼,双手搀着楚长歌,回过头一步一步朝自己屋的方向走去。
两团背影由清晰逐渐模糊直至消失不见,最后竟是恍惚合成了一团。远远看去,倒是像极了恩爱中厮守的眷侣……
不知为何,觉得触动。
唐瑜失神地杵在原地,风中带来晚清的香气,还有顺着一股醉人的酒香。
浓重的夜色中,久久回过神来的她这才发觉自己的眼睛不知何时干涩的厉害。
脑门忽然传来一阵微痛,唐瑜一个激灵,回神再看。
“公子……”轻呼出声,眼睛更是忽然猛地胀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