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哪怕是面对一个陌生人,她也不出一句伤人的话。现在的云歌呢?现在的云歌每每把言语变作一把利刃,刀刀刻在她的心上,她所的每一句话,都狠狠地撞在她的伤口上,鲜血淋漓。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也不知道。”许云歌轻轻摇摇头,“或许,我们都错了,从很久很久以前就错了,但是现在只能将错就错。谁让人生没有回头路可走呢?”
最近宋繁馨的心情不好,穆柔的心情也不好,于是两个心情不好的人就凑作了一堆,天天往体育馆跑,抡起网球拍就往死里打,直到大汗淋漓筋疲力尽地倒在地上气喘吁吁。
宋繁馨喜欢这样运动到极限然后贪婪地呼吸着空气,因为这会让她感觉每一口空气对她而言都至关重要,让她感觉到她好像将要死去,而她是多么的渴望活着。
活着,一切才有希望,不是吗?
“穆柔,有时候我很讨厌你,你知道吗?”宋繁馨背靠球场边的休息椅瘫坐在地上,接过穆柔递给她的水,一边拧着瓶盖一边道。
“哦?为什么?”穆柔双眼放光,十分感兴趣地问她。
宋繁馨白了她一眼,才没好气地:“我哥都看出来我心情不好了,却跟我:‘繁馨啊,多找柔出去玩玩。’你我该不该讨厌你?”
穆柔失笑。
“这有什么问题吗?你哥很明显就在关心你啊。”
“如果他真的关心我,就应该跟你:‘柔啊,我家繁馨最近心情不好,你多陪陪她。’这才对嘛!”她学着宋颜回的腔调话,模仿得惟妙惟肖,穆柔在旁边哈哈大笑。
“你这姑娘,是有多么黏你家哥哥啊!”穆柔揶揄道。其实她颇能理解宋繁馨的心情,毕竟她也有过像块牛皮糖似的黏着陆长深的年纪。妹妹对哥哥总有着一种天生的崇拜、向往与依赖之情,当这种情感受到外敌入侵时当然会表现出危机感。想当初,她对谭思明就很嫉妒。好吧,就算是现在,她也常常在背地里吃谭思明的醋。
“我从和我哥相依为命,一不心就依赖成了习惯,有时候可能真的是有太过了。”宋繁馨着自己也笑了起来,笑得柔情缱绻,仿佛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整个人都陷入了回忆之中。
“柔姐。”宋繁馨突然正色道。她对穆柔一向都是直呼其名,只有在特别认真的时候才会像第一次见面那样,称她一句“柔姐”。
“嗯?”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开心吗?”宋繁馨的眼睛闪烁着熠熠的光芒,没有等她回答,又,“因为我在肖想着不属于我的东西,所以我受到了惩罚,所以我不开心。”
“你……”
“你知道你为什么不开心吗?”她又问。
穆柔直视着她,没有回答。
宋繁馨苦笑。
“因为你和我一样啊,柔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