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子已经离去,车子消失在苍苍茫茫的远方,江城在门前站了许久,没有进门的意思,穆柔在一旁暗暗着急。偷偷摸摸的感觉不好受,这不是她一贯的作风,况且这里又黑又冷的,她早就想回家了。
她轻轻地跺着发麻的双腿,连江城紧绷着一张脸走到了她身边都没有发现。
“穆柔,你在做什么?”他沉着声地问她,神色间是满满的责备。
穆柔暗道一句不好,心思一转,谄媚地笑道:“呵呵,就想来看看你在不在,结果你有客人,我这不是不好意思贸贸然打扰嘛!”着着就底气不足地垂下了头,露出围巾下短短的一截脖子,肌肤莹白细腻如上好的羊脂白玉。
这么牵强蹩脚的辞,鬼才会信她。不过,江城好心地没有拆穿她,慢条斯理地把双手插进裤袋里,转身就走。走出几步后,又回过头来,皱起眉头道:“还不走?像根木头似的杵在那里打算当路标?”
穆柔这才温温吞吞地尾随在他身后,惴惴不安地尴尬着。毕竟是她理亏不是?
起来,这还是穆柔第一次踏进江城的家。以往都是他偶尔到她那里去,没有得他的允许,她自然不可能自讨无趣地上门造访。
江城的家装修以简洁大方为主,显得孤寂而空旷,独独少了一丝人气。但这样一对比,穆柔又觉得,江城的房子像华丽的仓库,而他借给她住的房子则像是温馨的展馆,虽然形式不同,本质上都是一样的不伦不类。
吹风吹得太久,她的脸和鼻尖红通通的,就像一只狗。见到温暖的沙发,穆柔也顾不得江城此刻阴云密布的脸,一屁股就坐了下去,不断地对着双手呼着热气,摩擦着双手和已经冻僵了的膝盖。她是真的冷坏了。
江城消失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杯冒着腾腾热气的咖啡和一方毛毯。他一言不发地把咖啡放在她面前,把毛毯扔到她的旁边,动作算不上粗鲁,但穆柔发誓,她真的清楚地感受到他所传达出来的不悦。
在他洞若观火的目光下,她的心虚无所遁形。
穆柔对江城其实存着一定的敬畏心理,虽然他基本上没有给过她什么脸色,但她知道,他这个人严肃认真起来有多么的不近人情,批评起人来疾言厉色地丝毫不留情面,他才不会管你有多难堪。她尤其害怕看到他生气时酝酿着狂风暴雨的一张脸,就好比此刻。
心里这样想着,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往角落里缩了缩。
不过,她不动还好,一动,更加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的眼神像一柄利剑,刺得她体无完肤。
俗话伸手不打笑面人,无时无刻以笑迎人总归不会有错的。于是她讨好地笑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么久不见,灰可想你了。”她故作矫揉的声音甜腻得能掐出水来,他表面上不为所动,心里却划过一丝笑意。
“灰想我?”他饶有兴味地眯起双眼,“它想我,你怎么知道?”
“这个,”她见他脸色有所和缓,立刻放松了警惕,“灰就跟我的孩子一样,它想什么,我还能不知道么?”
“那你呢?”他敛下眼睑,端起咖啡细细抿了一口,一抬眸却发现她正一瞬不瞬盯着自己。
“你,”她指了指咖啡,一脸的控诉,“这不是给我的吗?”
“你不实话,我为什么要对你那么好?”
“过门即是客,最起码的待客之道还是得有的。”
“这个先揭过,你灰想我,还没回答你有没有想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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