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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汶川爷爷老家的路上,迷迷糊糊我在梦乡里彷徨:思念给了我一个假象,我听见夏行川在我的耳畔私语低喃,那么婉转,那么温柔绵长。我仿佛触及到了他的发,他的眉,他的嘴,还有他那明媚如春的脸庞。我开始微笑着,痴痴的抚摸着他的脸庞,每一缕每一寸都那么让人心驰神往。
一个剧烈的颤动,睁开惺忪的睡眼,我不可抑制的笑出了声,原来一切这么真实又那么虚幻,仅仅是一场梦。我看向车窗外呼啸而过的风景,暗自想来,我一觉竟睡了这么久,此时车子已经飞奔在汶川的原野之上。
汶川山体恢弘高大,峰峦起伏,地势险峻,植被种类繁密,位于四川盆地西北部边缘,居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东南部,是中国四个羌族聚居县之一。
山高水长的汶川孕育了这里的一代又一代的各族人民。我的爷爷奶奶聚居在汶川县境域东北部,威州镇。
威州镇位于汶川县境域东北部,镇区内沟壑纵横、岭峦错落,气候干燥,植被稀疏,是岷江上游有名的干旱河谷地带。城区四面环山,城东抵围顶山,城东南有玉垒山和姜维城山,城西有羊龙山,城北有布瓦山,羌寨村落依山傍水分布于江河两岸群山之间。我们祖辈确是这里少有的汉族。
车子骤然停了下来,打开车门,我活跃的从车上跳了下来。迎着满面的夕阳,静静的向远处看去,爷爷掠着山羊胡,满头银丝,在夕阳的余晖下,熠熠生辉。只见他依靠在院子门外,正乐呵呵的冲我挥手召唤。
我撒丫子的一路疯跑,尘土瞬间跟随我的脚步,弥漫的飞舞了起来。
“爷爷,苏苏好想你。”我给爷爷一个大大的拥抱,带着撒娇的语气,欢快的说着。
“爷爷望眼欲穿,终于把你盼来了,瞧瞧我的孙女,长成大姑娘了,越发的标致。”爷爷乐呵呵的拍着我的背,一边仔细上下打量着我,一边用长满老茧的手,抚摸着我的小脸蛋。那样子,宠溺而又怜爱。
我有差不多一年的时间里没有来见他们。不知道是不是这里日照时间长的原因,爷爷比以前好像更瘦更黑,好在说话的时候声如洪钟,气色红润的不输当年。
院子门吱呀的一声松动,奶奶从院子里探出瘦小的身子,慈爱的脸庞,在看到我的时候,溢满笑容,只听她颤悠着声音,开心的说:“是苏苏来了,我的好孙女,要想死奶奶了,快,屋里坐,别杵在门口,瞧,把是苏苏累的。”
“奶奶,奶奶,苏苏,想你。”我抱着奶奶纤瘦的身子,伏在她的肩上,一阵抽泣。
爷爷特别爱干净,院子被打扫的一尘不染。以前小的时候,我总是会跟在爷爷的屁股后面不解的问他,你总是洗呀擦呀,也不觉得麻烦,还养那么多小鸡崽子,擦了不是还得脏,不就白擦了么。爷爷当时总是笑着说,我除了洗洗擦擦不知道还有什么事可以做。
此刻想来,老人最是怕孤单落寞。他们不愿跟我们回成都享福,我长大了以后又鲜少过来陪他们。
慢慢的岁月长河里,日复一日。时光,它不仅是旧在表面,它也老在心里,四季轮回走的太急,爷爷奶奶终抵不住岁月的侵袭,他们真的老了。爸爸是他们老来得子,膝下也就这一个儿子。都说承欢膝下,颐养天年,是老人老来宏愿。可是如今,为人子孙的我们,竟是如此粗心大意,不曾在床前灯下侍奉孝道。只留他们静守一生,期盼着儿女归来团聚。
心里满满的愧疚,面对着一桌子的野味佳肴,没有一丝胃口。我看着碗里爷爷奶奶夹过来的肉,心里除了满满的感动,更多的是暗自悔恨,我偷偷抹去眼泪,一口一口的咀嚼着饭菜,我从来没有觉得,吃饭原来是一件这么痛苦的事情。
“爸,妈,我跟苏苏爸爸这次回来,暂时就不走了。苏苏爸爸那边工作也辞了。眼下,这些年,我手上也存了不少钱,我瞧着我们汶川发展的还不错,准备将这笔钱拿过来自己开个皮包公司。我有自己的货源和人脉,不愁没有销路。这一来呢,我们可以经常侍候你们,这二来呢,你们也不用老担心惦念着我们。至于苏苏呢,我们也很放心,孩子大了,也谈了个对象,我跟苏苏爸爸都很满意。”老妈放下手中的筷子,笑呵呵的说着。
“爸,你们什么时候决定的事?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说下,害的我一点准备也没有。”我嘟着嘴,对他们的刻意隐瞒很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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