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轩的声音有疲惫,低沉的声音如水色般的温婉。
我讪讪的笑了笑,耳边吹过一阵暖风,然后就没有了:“夏景轩,我不喜欢为难别人,也不喜欢为难自己,更不喜欢别人来为难自己。所以麻烦你不要来为难我,有时候不是你强人所难就能够得偿所愿的。”
“是吗?我真想知道强人所难会不会也有好的结果。”他的语气很淡,但是身上散发出来的凌厉还是傲气的逼人。
“那我们拭目以待。”我挣开他的手臂,清脆的声音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嘲弄,“夏景轩,你说我要是告诉他们星月不是我亲生的,你猜结果是什么?”
“肯定不是你预期那样的结果。”他的声音清冷,似乎要将燥热的盛夏降至冰点。
我打算结束这无聊的话题,转过身上前一步,伸出胳膊环住他的脖子,贴着他的耳垂,挑逗般的嘲笑:“你们夏家的男人,个个优秀的好像同一批去韩国整容回来的男模似的,就连着身高都差的毫不离十。我猜你比梁骏高了这么点还是这么点?”
我一边拿出手,用食指和拇指之间特意丈量了一个小弧度,尽管我知道他看不清,但是能够气到他,我就觉得比包餐一顿还叫人高兴。
“苏苏,你这样无疑是饮鸩止渴。”他捉住我的手,拖至嘴边,轻啄,声音黯哑。
“即使是饮鸩止渴,我也甘之如饴。”我拖回手,嘴唇碰触在他的脸上,挑衅的轻笑,“我再也不想做什么清纯的淑女,真想随便找个男人堕落的放纵,一切如你所愿,可好?”
“你疯了。”他的声音大,就连着橘黄色的声控灯也亮了起来,瞬间他肆意放大的脸,摆在眼前。眼梢里的怒意沿着眉梢一直斜斜的飞入鬓里,“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随随便的找个男人放纵,这个随便的男人可以是我?也可以是梁骏或者夏行川?”
“不,是任何一个想勾搭我的男人。”我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我就是要做个坏女人,我为什么要为谁守身如玉?
“你滚,我不想再看到你。”夏景轩用力推开我,眼底淡淡的受伤一扫而过,微微抬起的下颚光洁柔润。可整张生起气来的脸,冷的一点也不生动。
因为没有爱,所有什么都没有,就连他那声“你滚,我不想再看到你”听起来都格外悦耳。
我转身埋入头上漆黑的台阶里,一步又一步,每一步走的都格外轻盈,好像我的人生从来都没有这么轻盈欢畅过…
我承认我虚伪的有些懦弱,躺在柔软的床上开始大片的失眠。我听见未被拧紧水龙头的水流声,滴答滴答的每一下都敲在了我的心尖:像我逝去的青春,像我逝去的亲人,也像我遗失的爱情…心底泛起了点点涟漪,让我陷入了对爱情一阵的思倦里。
我想爱情并不是自己想象那般的风花雪月,其实它可以干脆点的变成柴米油盐酱醋茶一辈子的牵绊。
曾经社里的杂志采访了一对住在山上的垂暮老人。
那是一个很穷苦的地方,住在山顶上。一对老夫妻,男的80,女的70多点,喝水接的是雨水,杆栏式的住房,没有孩子!男的曾经是劳模和抗战英雄,那天我和李猛娘娘腔用了经费买了一些生活用品还有一些酒菜过去。老人家见到我们很激动,不让我们动手帮忙干活,说太脏了。席间他跟我们聊了很多,一句话让我冥想很久:虽然我们两个没有孩子也老了,但是几十年我没和她吵过架!当时李猛嘴贱,随即问:如果你们其中一个过世了怎么办?我原本以为很尴尬而又敏感的话题,会刺激到老人的心情,便很难堪的踢了李猛一脚。可没想,老人比我想象的要豁朗很多,随即便回答说:在先死的那个坟边刨个坑就好了…
很朴实的回答,却把我感动哭的稀里哗啦。我当时就想,如果待我红颜迟暮年老色衰的那天,如果也有位相伴到老的另一半跟我说一些类似的话,我肯定会幸福的死掉。
夏天的黎明总是早的让人咂舌,我总觉得梦魇不断还未真正熟睡,楼下附近的小卖部就开始了往日的喧嚣。我在床上打了个滚,翻来覆去以后终于放弃继续睡下去的冲动,决定冲个凉清晰一下头脑。
水的温度刚好,淋在身上如浴春风。仿佛经此洗礼以后,一切凡尘俗事都将被抛之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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