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亲人的王水儿抱着她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然后擦着眼泪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杨倩也不知道,她刚才试着和门外的两个西装革履的fbi的外勤人员交流了一下,对方一问三不知,回答就一个——不知道。
暂时无法可想之下,两个女人暂时在医院住了下来。据安吉拉说,她们两人体内因为被注射了过多的美索比妥纳,需要调理一段时间,才会彻底恢复,不会对身体肌理造成药物伤害。
美索比妥纳8局外勤也配发有,杨倩自己都用过,这是一种静脉全身麻醉剂,想来当初那个假冒医生手里的麻醉枪使用的也应该是这种麻醉剂。
杨倩其实不是很着急,本来就要寻找鼹鼠,现在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近距离接触fbi,非常的难得。而且,杨倩不着急的原因还有一个,她坚信魏正一直掌握着自己的行踪。
她只担心一个,鼹鼠和fbi无关,属于cia,中央情报局,那就麻烦了。自己在洛杉矶,不是在兰利。甚至,杨倩无聊的时候还臆想过,要是现在在兰利多好,那可是cia的总部,全球外派的鼹鼠想来那里面都有情报的。
王水儿除了担心王磊,其他时候倒是没心没肺的。很快,在安吉拉和另一个护士艾利克斯的培训下,她已经可以结结巴巴的说上几句对话,最简单的“再见、你好”之类的那是几岁的时候在国内无师自通的。
王磊在fbi总部,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宾夕法尼亚大道西北935号,联邦调查局约翰?埃德加?胡佛大楼的医疗中心。
被包得像一个粽子似的,王磊连小便都得护士帮忙。不知道是不是越胖的人脸皮越厚,反正王磊对有人帮自己解决嘘嘘问题很感兴趣,时常逗得二十来岁、一脸雀斑的茱莉想要找把刀来杀他。
对于自己为什么没死、对于眼下明显不在国内、对于外界、对于身处何方这些旁人看来非常重要的问题,王磊一次都没有问过,他仿佛一点都不好奇。
身处这种至少两面墙是单面玻璃的房间,自己的一举一动皆在无数人的注视之下,再紧急的情况也应该憋在心里,王磊对这一点知之甚明。
而且,从表面看来,对方对自己也没有什么恶意。当然,仅仅是目前,也许是因为自己还有什么利用价值,每次想到这里,王磊都会自嘲的笑一笑。
不过有一点很确定,这里的主事人非常谨慎。周围所有的器具、设备、药物上,除了名称,其他没有任何标注,很多地方还看得出特意撕掉的一些痕迹。
这是一种很普通却有效的方法,国内基本上不使用,因为国内警察的权力要大一些,很多时候可以因地制宜。
那么,王磊可以知道的有一个结论,他现在在国境线外。这个结论,和护士茱莉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作为一个称职的警察,王磊绝对不会因为一个任何地方都能够聘请到的人的种族来下判断。
闲来无事,王磊在脑子里把自己昏迷之前所有的事情细细的过了不知多少遍。每思考一次,疑点就会越多;每思考一次,值得怀疑的人也越多。
还是缺乏情报信息的收集啊,这是王磊心里最多的感叹。王磊也隐约的感到,发生的这一切,也许都和林珑的案子有关。
可是,林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平凡的工作和平静的生活,自己认识林珑又不是一年两年,双方知根知底,有什么值得动用如此大的场面来引诱、打击自己,这是王磊自始至终都没有找到方向的最大的问题。
解除木乃伊状态实在王磊清醒之后一个星期。他也从那种随时被墙对面的人监控的状态下转移到一个普通的病房,看起来对方对他也不是那么紧张了。
茱莉推着轮椅,这是一小片低矮的山坡,上面绿得苍翠欲滴的草丛让人心旷神怡。远处稍高一点的是一个郁金香园,那才是真正的姹紫嫣红,百色竟艳。
碧蓝的天,碧绿的草,身在其中,王磊也没有觉得陶醉。他很煞风景的在想着,要是把这些花摘下来送给王水儿,那个傻丫头大概会跳起一米高。也不知道自己突然就这么失踪了那个丫头会着急成什么样?!
不知不觉,王水儿和他的距离被王磊自己拉近了,这和王水儿那天傻乎乎冲进尘土飞扬中来有莫大的关系。
茱莉退得很远,轮椅停在山坡中间,一个身着一套非常合体浅色西装的黑人站在王磊身后,他的声音很有磁性:“王磊先生,你好,我叫罗伯特?米勒,你可以叫我罗伯特,我是fbi助理局长,目前担任国家安全处的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