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声音,“童先生,族长为了追上您的步伐,走过了你去过的所有国家和城市,这大半年来几乎都在飞机上度过,刚刚明明已经到达了身体的极限,他还是坚持把你抱下了山,医生他的双臂因为长期受力已经拉伤,他至今还昏迷不醒,您...真的要这样离开吗?”
童莫似蝉翼般的眼睫毛扇动了几下,心慌乱无比,早在离开伦敦后,童莫已经告诫自己,要慢慢地将英子煞这个人忘记,那场婚礼所带来的结局和耻辱,难道还不够吗?他对英子煞...已经没有任何信心了。
童莫狠心一闭眼,咬着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唇瓣准备离开,这时候,一道虚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透过两张病床之间的帘子传了出来,“童莫、童莫。”
童莫怔住了,终究还是忍不住转过身,看着那张雪白的帘子,不受控制地走了过去,掀开帘子,童莫大吃一惊,那张苍白又瘦削的脸孔,真的是英子煞吗?难道真的像他的手下所的那样,英子煞一直在跟着他舟车劳顿的脚步?
心疼得似要滴出血来,童莫怔忡地站在英子煞的床边,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手腕突然被轻轻拉住,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要走。”
随着那道声音的响起,童莫看到英子煞缓慢地睁开了眼睛,拉着他手腕的力道很轻,只要他想,随时都能挣脱开,大概是因为英子煞的手臂拉伤的缘故,使不了多大的力气。
“为什么?”童莫颤着声音问道。
英子煞缓慢而又坚定地道:“我、要、你。”
童莫一下子被这三个字逼得失去了理智,这句话他听得不少。
什么“童莫我想你”,“童莫我要你”、“好想要你”,类似的这种话一般都是英子煞想要做的潜台词,从前听着不觉得怎么样,现在听着却如此刺耳。
大概是因为自己的极限已经到了吧,那场婚礼等得多么绝望,他已经没有勇气再承受英子煞这样的话语。
童莫甩开了英子煞的手,“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过来找我做什么?难道还嫌我不够狼狈?”
童莫颤抖着唇瓣,苍的脸一下子划过大脑,童莫没有多想,便对英子煞道:“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您请回吧!”
英子煞的双眸蓦然睁大,流露出的是惊讶和不敢置信,下一秒,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童莫离开的背影,久久难以回过神。
童莫什么?他...有新的男朋友了?怎么会呢,为什么会这样?英子煞难以置信地摇头,一下子被气呛到,英子煞剧烈地咳嗽起来,童莫,童莫,难道你没有看到我戴着的戒指么?
童莫思维混乱地离开了医院,打车回到他们到这里暂住的酒店,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童莫高高举起那部银色的照相机,下定决心要把相机连带着回忆一并毁去,双臂在空中颤抖,却迟迟无法下手,为什么...英子煞还要出现。
攀爬青岚山回来的团队稍作歇息后便马上召开了会议,商量下一个要去的地,童莫心不在焉地一句话都没有听清楚,只觉得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
会议开完后苍拉住童莫,关心地问候了童莫几句,童莫皆回答得乱七八糟。
其他的同事都各自进了自己的房间,长长的灯光幽暗的走廊上只有童莫和苍两个人,童莫突然感觉后背有些发凉,正想对苍自己有些累了,想先回去休息,没想到苍却突然发问:“莫,你跟那个男人结婚了吗?”
结婚...如果是该多好,可惜,那场婚礼是他永远的痛。
“不,别听他胡,我根本就不认识他!”童莫攥紧了双拳,下一秒苍的脸突然在他的视线中放大,而后狠狠地攫住了他柔软的双唇,趁着童莫发愣的空档,苍在他耳边阴笑道:“那就好。”
一股陌生的气味没入口腔,童莫突然像溺水的人一般,半响才反应过来苍究竟做了什么,之后便是用尽全力的推拒,二十多年来,他只习惯英子煞一个人的吻,苍给他的感觉太过于可怕。
然而双手却被高大的苍钳制住,衬衫的纽扣被大力撕扯开,童莫偏过脸,“不,唔,咳咳……”
一道阴影突然快速地逼近,原来是担心童莫的英子煞在童莫离开不久后便马上让手下查到了童莫暂住的酒店的位置,带着人找了过来,却没想到竟然撞见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