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提起,又狠狠摔落。
战狱的太阳穴因为宿醉和睡眠不足而疼痛不已,他闭着眼睛,了一根烟,强自压下一切,在人前,他得像个活死人一样才行。
战凛靠着他,郁梓靠着他,所有的下属和雇佣兵靠着他,整个军火基地都靠着他,而他又能靠着谁?唯一一个事事以他为先、肯为他付出一切的男人,都不在了……
“少、少爷。”雇佣兵战战兢兢地喊道。
连续几日的低气压,已经令他们不敢再向战狱汇报任何情况了,战狱没有大怒,相反,他冷静得不像人,也许正因为他太冷静了,雇佣兵们才觉得可怕。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明知道暴风雨即将来临,可它又偏偏迟迟不来临一般。
“。”战狱淡淡地道。
修长有力的手指打开了摆在桌子上的合约书,战狱心不在焉地看了起来,可那本合约书...明明是反过来的,战狱却没有感觉。
不,他并不冷静,只有他自己知道,隐藏在桌子底下的左手颤抖得有多么厉害。
“a区已经打捞了数十次,没有发现喻教官的尸……”
战狱打断了雇佣兵的话,“b区呢?”
“还在继续打捞中。”
战狱挥了挥手,“出去吧。”
战狱不想从任何人的嘴里听到关于喻驰不好的消息,可他自己也明白,时间一天天过去,要不是没有消息,就只会是坏消息。
“是,少爷。”雇佣兵一脸沉重地离开,谁都能看出战狱在强撑,可究竟还能撑多久?
雇佣兵离开后,战狱挺直的腰背垮了下来,他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双眼,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
战狱拉开抽屉,怔怔地看着只承载着喻驰送给他的生日礼物的抽屉,那份他收下后又当着喻驰的面丢弃,最后跪在雪地里找回的礼物,喻驰给他的礼物只有这么一件,爱只有那么一份,心,也只有那么一颗,都给了他。
“我不信,你一定不会离开我……”战狱将子弹型脚链拿出来,珍视地放到唇边吻了吻……
那日。
悬崖下的那块岩石不断地被涌起的海水拍打着,喻驰留下的那一滩血迹早已被冲刷得一干二净,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而喻驰昏迷过去的身体随着大海起起伏伏地飘着,不知道多久,才飘到了一片浅滩上。
值得庆幸的是刚好有一艘豪华游轮经过此地。
耀眼的灯遥远地一照,站在游轮上用望远镜眺望着海上夜景的童莫眨了眨眼,揉了两次眼睛,才确认自己似乎看到了岸边上躺着一个人。
距离比较远,很模糊,但童莫视力不错,看样子,应该真的是一个人。
一个穿着笔直优雅的西服的男人从游轮里走出甲板,精神奕奕地道:“才一转眼又不见人了,看来体力还很好嘛!要不要进去继续……”
男人的狼爪抱上了童莫的腰,随即被童莫毫不留情地一掌拍落。
这可恶的男人,将他抛之脑后这么久后突然又缠了上来,美其名曰要补回被打搅的那个“浪漫的夜晚”,直接借着谈生意的名义不顾他的意愿将忙碌的他拖上了这艘豪华游轮,随后理所当然地将他吃干抹净。
尽管在夜色中看得不太清楚,但是男人还是留意到了童莫渐渐变得粉红的耳朵,理所当然地又将双臂缠上了童莫的腰际,童莫没有再打掉他的手。
“海上黑漆漆的一片,也无法摄影,你在看什么?”男人知道童莫最大的兴趣就是摄影,但是现在天色这么暗,应该照不了什么好景吧。
童莫向前探了探脑袋,似是想再次确认一番,咬了咬唇,终究是有些担心那个人的情况,童莫回过头皱着眉道:“子煞,你看前面的岸上是不是躺着一个人?”
“黑漆漆的,怎么会躺着人?不会已经死了吧?”英子煞满不在乎地道。
童莫将望远镜递给了英子煞,“你看看,看看是不是有一个人。”
英子煞接过望远镜,没怎么认真地随意一瞥,竟然还真的看到岸边躺着一个人,英子煞从来不烂好心,将望远镜戴回了童莫的脖子上,英子煞摆摆手道:“不定是死的,别管了。”
“万一他还活着呢?不行!”童莫跑进了游轮里,焦急地喊道:“船长,麻烦往前面靠岸,岸上躺着一个人!”
英子煞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