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过过惶惶不可终日的日子吧。”
“是,少爷。”雇佣兵兴致勃勃地退了出去。
战狱走出书房,突然闻到一些香味从厨房里传了出来,一直严肃地呡紧的唇松了松,迈开长腿往厨房走去。
他们今天在草地上打了一下午,战狱仗着自己轻而易举能赢喻驰,也不用尽全力,像逗着猫儿一样逗着喻驰,让他讨不到好处又不肯心甘情愿地认输,最后两人打成了团,滚在了草地上,沾了一身的青草味道。
喻驰原本的身体底子就不错,毕竟以前逼着自己天天训练,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气色和体能都恢复得跟从前差不多了,就是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会经常发呆,虽然喻驰不,但是战狱能看出来,那个心结依旧跟向啸有关系。
有时候喻驰会被噩梦惊醒,咬牙切齿地喊着青爷的名字,让梦里那些人不要碰他,战狱隐隐约约从喻驰的话中猜出了青爷曾经想对喻驰做什么,心里更是恨意滔天,幸好那天喻驰被救出来后,身上皮外伤虽然吓人,倒是没有被人碰过身体,否则像喻驰那么骄傲的人,大概会疯吧。
每当喻驰做噩梦的时候战狱都会将无助的他抱得更紧,告诉他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也许是每天每夜这样的低喃起了作用,喻驰终于不再做噩梦了。
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喻驰忙碌的身影的战狱眼睛一眨也不眨,喻驰穿着黑色的睡衣在试着汤底的味道,清澈见底的双眸里只有吃的,美好的侧脸倒映在战狱的双瞳里。
天下这么多男人,可是只有喻驰这张脸,怎么看也看不腻,战狱觉得自己真是着了喻驰的魔了。
十多年前救他一命,一儿也不后悔。
一想到当初如果不是一念之差救了喻驰,如今也许就看不到这样的喻驰了,战狱的心就没来由地隐隐作痛。
大掌环上喻驰的腰,“在做什么好吃的?”
“馄饨。”喻驰将两碗热腾腾的馄饨盛了出来,让战狱端出客厅,自己将最后一碗盛了出来,端了出去。
战狱闻着香浓的味道,心中洋溢着温暖,看见喻驰又装多了一碗,疑惑地问道:“也是给我的?”
喻驰脸色一黯,将那碗馄饨和筷子放在了自己旁边,低头吃了起来,吃到一半的时候才轻声地道:“这碗不是给你吃的,向啸很喜欢吃,给他留一碗吧。”
当初在军火基地的大厨房里,向啸撞破他为战狱准备夜宵,想尝尝味道的时候却被他一口拒绝,因为那些夜宵,是为战狱做的,今天做馄饨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那天的场景,想起他当初并没有仔细看清楚的那双哀伤的眼睛。
这么好吃的馄饨,向啸如果在的话,一定能一个人吃一大锅,可那碗馄饨只能放在桌子上任冷风吹凉,再也等不到主人过来品尝。
战狱听清了喻驰的话后,脸色顿时一黑,哽在喉咙间的美味馄饨一下子也像长出了尖锐的刺,明明懂了喻驰的心,却还是忍不住嫉妒。
喻驰的心里并不是只装了他,死去的向啸在喻驰的心目中占的分量,也许并不比他轻。
“喻驰,如果那次,为你而死的人是我,你会怎么样?”战狱阴沉着脸问道。
喻驰猛地抬起眼,狠狠地瞪了战狱一眼,随即一字一顿地道:“那我会恨你,再也不会原谅你。”
战狱瞳孔骤缩,呼吸一窒,喻驰再也没有胃口,往后站了起来,双手紧握成拳,回了房间。
战狱仿佛明白了什么,扔下勺子,步履匆匆地往房间走去。
床上的角落里,一向强悍的喻驰将自己抱着,赤着的双脚上还留着一些旧伤,这么多年,他就是靠这样的一层壳保护着自己,可战狱,却几次三番地差将他的壳击碎。
战狱打开门,看见曾经在训练场上意气风发只在瞬间便将他打败的强大男人蜷缩成团,无助地将脑袋埋在双腿里,战狱的心仿佛被铁丝一绞紧,他怎么能问喻驰这么残忍的话?!
喻驰已经失去了向啸,他怎么能再做这种可怕的假设?
战狱走到床边,心翼翼地靠近喻驰,直到将人抱进怀里,才轻声道:“你不会失去我的,喻驰,听见吗?”
喻驰沉默了许久,终于还是紧紧地回抱住了战狱。
曾经是这个男人将他从绝望的深渊中拉出来的,如今,所有人都不在了,喻驰只剩下战狱,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