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他,在哪里?”
“我带你去。”战狱走在了甘泽的前面。
甘泽在灯光下查看了喻驰的伤势许久,最后“啧啧啧”地直摇头,边摇头还边叹气:“你看看这些深达几公分的伤口,他真顽强,这么剧烈的疼痛都忍下来了,那些鞭伤不碍事,擦了进口的药膏很快就会恢复的,就是这些太深的伤口得好好补回来,现在先打支营养针,他的血液里还残留着一些致人昏迷无力的药物,瞧瞧,嘴唇都被咬破了……”就是一向看惯了伤口和死人的甘泽都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这还算是好的,起码他还活着,向啸死了……”战狱用沙哑的声音道。
甘泽一震,那个保镖竟然死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向啸的战斗力跟喻驰不相上下,怎么会?
“是为了救喻驰而死的,一颗子弹命中了心脏,如果不是为了救喻驰,即使中弹,也不该是这么致命的位置。”战狱闭着眼睛道。
甘泽查看完喻驰后站起身随意地一瞥,看到了战狱的后背,“你也受伤了,快坐下来让我看看!”
“我没事,只是皮外伤,喻驰的伤你马上帮他消炎上药吧,有好几处伤口都很重。”战狱皱着眉头道。
见战狱满脸倔强,甘泽也不再坚持,拿出了一些惯用的药一一摆放好,熟练地为喻驰消毒而后上药,肩膀和手腕上完药后,甘泽又在喻驰的脖子上擦了药,之后是胸膛,而后渐渐往下……
战狱突然脸一黑,“剩下的我来吧!”
“你怕什么?我又不是女的!”甘泽无语地瞥了战狱一眼。
战狱哼哼道:“男的更可怕。”
“算了吧,我只对...”甘泽话一半,停顿了一下,才又接着道:“那个人有兴趣。”
不用明,战狱也知道“那个人”指的是谁。
战狱想到甘泽是医生的份上,勉强忍了,就这么无比煎熬地盯着甘泽为喻驰上好了药。
甘泽抹了一把额前的汗,没好气地道:“瞪什么?到你了!”
战狱闻言沉默地脱下衣服,甘泽消毒的时候故意用力了一些,惹得战狱攥紧了拳头,“扎得还挺深,里面还有碎片,还倔什么?要不了你的命,但有得你疼。”
帮战狱上完药后甘泽的脸色很苍白,战狱将他赶走,“厨房里有面,快去吃,要是在我这里晕了我可没空管你。”
“谁要你管!”甘泽将医药箱随手一放,还是去了厨房找吃的。
喻驰一直闭着眼睛,战狱想他此刻应该最需要休息,营养针也打过了,等他醒过来自己再重新给他下面也不迟,就不忍心叫醒喻驰,而且药才刚上,多少有些刺激作用,睡眠状态能减少很多痛苦。
战狱换了干净的睡衣,因为后背有伤所以没有洗浴,只用了热毛巾擦了擦身体,战狱躺在了床上,关了灯,眼睛习惯了黑暗后,喻驰安静的睡脸渐渐出现在战狱的眼前。
那眉眼、鼻子、嘴唇,现在看的时候战狱倒觉得喻驰的五官像深深刻在了自己的脑海中一般。
忽然,那双眉紧紧地皱了起来,战狱的心也同时像被一双铁爪抓住了一般。
喻驰的额前沁出了细细的密汗,他的面容也开始痛苦地扭曲了起来。
冲天的火光中,向啸死了,向啸为了他而死,当年战狱救他一命,他还了这么多年,如今向啸为他丧命,他又该如何还?
不,向啸不会让他还的,喻驰深深地知道。
一颗子弹,什么都没了……
“向啸、向啸、向啸!”喻驰猛地惊醒,双眼睁开的瞬间十分光亮,随即又马上黯淡了下来,从今往后,回过头再也看不到那双对他爱护备至的双眼了么?
喻驰茫然地摊开一直紧握着的拳头,愣愣地看着手中的那粒米,向啸,再也不在了。
战狱看着坐起身发呆的喻驰,“别想了……”
喻驰猛地回头,待发现自己和战狱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喻驰猛地怔住了,随即退向了大床的尽头,用不知名的眼神注视着战狱。
“喻驰,你怎么了?”战狱心翼翼地问道。
喻驰又握紧了那粒米,面容冷清地道:“我过,从今往后,我已经不欠你什么了。”
“我从来就不觉得是你欠我的,喻驰,过来,你觉得伤口疼吗?想继续睡觉还是吃什么?”战狱温和地对喻驰道。
喻驰摇头。
战狱,不要再对我那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