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跟我发生关系?”丁言眼眶中凝聚着泪水,在他还在做着美梦的时候,战狱却像一个敲钟人般,把一切的美好都给敲碎了。
丁言在一瞬间觉得,他比从前当mb的时候更不堪。
战狱扬起一抹冰冷至极的笑,回过头冷硬无比地道:“做戏罢了,想不到你还当是真的?发生关系?我根本不愿意碰你!”
“可是那一晚……”丁言站起身,抹了抹眼泪,模糊的视线顿时变得清晰起来,映出战狱那张一向俊朗现在却黑沉的脸,可是那一晚,他与战狱交融时得到的无尽快乐,并不是假的啊!
战狱以为丁言的“那一晚”就是林叔死去的那一晚,脸色顿时变得更难看,他双手握成铁拳,咬牙切齿道:“那一晚根本就是个意外!我从没有一刻觉得那般恶心!”
没想到丁言竟然还有脸敢提,那一晚,是他战狱此生做过的最错误的一件事情!甚至只要一想到那个晚上陪伴他的人是丁言,战狱的胃就会掀起一阵波涛汹涌,恶心异常!
在梦中那般畅快、尽兴,只是因为他以为那个人,是喻驰罢了。
战狱摔门离去,丁言十指在地毯上用力地抓着,细嫩的指尖被刮出鲜血来,妖娆地滴下。
意外,战狱竟是意外,战狱竟,那是恶心……
丁言蓦地仰头大笑,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流下,流淌在地上的,是一片心碎。
可怜他丁言在床上从没信过任何一个男人的任何一句甜言蜜语,从没被任何一个人迷惑过心智,就连青爷都赞他聪明,只可惜,再聪明的人也逃不过一个“爱”字,战狱的戏演得这般真,入戏的又哪里只有他一个人?
难道喻驰没有入戏吗?难道所有人都看出这是假的了吗?
其实只是战狱一个人在感情方面迟钝了一儿而已,有很多次,喻驰已经将醋吃得太明显了,就连他都感觉到了,战狱却还没有丝毫感觉,如果不是这样,他又怎么会对喻驰起敌意。
看战狱焦急的程度,青爷肯定是得手了,那个男人,下场大概不会比自己好过吧!
不出军火钥匙的下落,青爷定然不会放过他。
丁言突然一把握紧了手中棱角分明的军火钥匙,军火钥匙就在他的手上,喻驰怎么想也想不到吧?他得不到的,为什么要让喻驰得到呢?
战狱竟敢这是戏,他丁言也不是好欺负的,后悔吗?心痛喻驰吗?再也回不了头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房间里回荡着丁言疯狂的笑声,伴随着不断滚落的泪水。
战狱仓惶地逃了,怎么回事?丁言竟然他喜欢喻驰?他从来没有想过……
战狱跑出了院子外,突然整个人跪在了院子外的雪地上。
雪地,冰凉刺骨,那一晚喻驰被他压着躺在雪地上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吗?
战狱猛然一震,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吗?那对喻驰产生的那种莫名的好感、依赖感、信任感又是为什么呢?
向啸和喻驰举止亲密的时候,他又为何如此生气心痛呢?
他以为自己喜欢男人,却又为何对任何男人都没有感觉,唯独对喻驰有那么强烈的占有欲呢?
这难道就是喜欢的感觉?
当看到喻驰双眸灿如群星的时候,当看到喻驰低头轻笑的时候,当与喻驰玩闹嬉笑的时候,当故意逗弄得喻驰懊恼的时候,当他将喻驰拥抱在怀的时候,当品尝到他口腔内那一抹比想象中更甘甜的清泉的时候……
心,早在某些他不曾注意到的时候,就动了,乱了,只是他竟然从来不曾往那方面去想,也不知道这种感觉,就是心动,就是喜欢。
现在喻驰不知身在何处,他才惊觉,喻驰对他是那般的重要,现在的他,一定失魂落魄吧!喻驰呢?
战狱用手捧起冰冷的雪,怔怔地注视着,突然想起自己扔回给喻驰的那颗子弹,战狱顿了顿,随即低下头认真地找了起来。
每天都在下雪,比起前两个晚上,雪又深了厚了,子弹大概会被埋在下面吧!
战狱了解喻驰,那是喻驰送出去的东西,他不要,喻驰也不可能会收回,子弹最有可能还在这片雪地里。
高大的男人跪在院子外的一片雪地上,冒着风雪寻找着自己想要的东西,抠挖着雪的双手已经被冻得毫无知觉,在没有找回他想要找的东西之前,他没有放弃。
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的项链在黑夜中闪着光,战狱蓦然明白了喻驰的心,那一夜,喻驰也是这样替他寻找着项链,直到最后,令他失而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