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喻驰笑了,笑得心碎,笑得令人心惊,脸颊边的泪痕已经干了,喻驰木然地撑起上身跪坐了起来,融化的雪水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流,冰凉凉的,带来一阵寒意,喻驰手捧着那根链子,暗自失神。
良久,他开始用手挖着铺在地面上的雪,直到挖出了一个坑,才将那颗子弹放了进去,而后用冰冷的手捧起洁白的雪将那颗子弹深深地埋葬了起来。
这是他送给战狱的,既然战狱不要,他拿着还有什么意思?倒不如埋葬起来,连带着他那颗已经四分五裂的心,永远地埋在这个雪夜。
喻驰站起身,茫然地向前走,宏伟的别墅被他甩在了身后,寒风中,没有一个人陪着他走,路很直,很远,望不到尽头。
比鼓起勇气面对战狱的感情更令人迷茫的,是不知该去向何方,可他现在只想离别墅远一儿,离战狱远一儿,好让自己的心舒服一,最起码能够喘得过气来。
喻驰就这样走着,连脚底都磨出了血泡也没有停,出了路后,喻驰定住了,回头遥遥地望了一眼,再也看不见别墅了,也看不见战狱了。
喻驰呡着唇,对自己简直深恶痛绝,为何到了现在的地步,他仍是无法恨战狱,他只恨自己,如向啸所的那般傻。
喻驰没有留意到,在他身后不远处的草丛后面,藏着几个人。
如果按照喻驰平时的敏锐以及洞察力,绝对早就发现了他们的存在,并会不动声色地将他们引出来后用闪电般的速度解决掉。
可被战狱用话语刺伤了心的喻驰,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围绕在自己周围的危险,甚至依旧失魂落魄地走着。
整条路上,只有喻驰一个人。
没有往来的车,也没有人。
“是他吗?”一个近视的男人不确定地问旁边的同伴。
另一个男人肯定地道:“没错,就是他,战狱的教官——喻驰。”
“确定他身后没有跟着任何人吗?”
后面跟着喻驰一路过来的男人摇头道:“注意过了,就他一个,难得的好机会,要是失手了,你们就该废了,不用青爷出手,我们爷首先不会放过你们。”
“是是是。”其它男人皆声地头哈腰道。
“记住了,青爷要活口……”
自从青爷下令后,他们几个人便负责一直跟踪着喻驰,从英国伦敦到军火基地,再到战凛的别墅,一直没有跟丢过,只不过由于每一个地方都被战狱的人防守得十分严实,所以导致他们一直无法靠近喻驰。
喻驰的身边,总有人跟着。
他们知道喻驰是战狱的教官,实力肯定不容觑,如果还有人跟着喻驰的话,靠他们几个人肯定没有胜算,所以他们一直按兵不动,留意着一切。
就像今天,他们也只能在路边守着,不敢离战凛的别墅太近,因为只要进入了别墅周边的范围,便会立即惊动隐藏在暗处的雇佣兵。
如果他们在还没有成功得手的时候就被战狱或者战凛发现他们是青爷的人的话,后果将会无比严重,所有年轻的后辈青爷都不曾放在眼里过,唯独战凛父子,就连在道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青爷也不敢大意。
几个男人瞅准时机,从东南西北几个方向窜了出去,在快靠近喻驰的时候,喻驰终于有所察觉地抬起了头,躲过了一拳,迎面过来的是一把长刀,喻驰神情一凛,所有的悲伤在一瞬间消失不见,在人前,他依旧是那个令人不寒而栗的教官。
喻驰淡定地躲过了长刀,月色下长刀的光芒被反射到了很远的地方,喻驰握着那人的刀利落地将他的手腕折了,又抬起腿扫倒了剩下的三个人。
抬起的腿扯到后面的伤处,喻驰的额头滴下了几颗冷汗,他目前状态不算很好,幸好只有几个人,他得速战速决。
在距离别墅还不算远的地方,竟然有人有目的性地袭击自己,就明有人想对战狱不利!他绝对不能容忍!
如此一想的喻驰突然又自嘲地笑了笑,战狱、战狱,不管战狱如何对他,他终是什么都给了他。
心也好,身也好,命也罢,战狱要也好,不要也好,他的一切,都毫无怨言地托付了出来。
危急时刻,喻驰唯一想到的,依旧是战狱。
“失败就是死路一条。”一个看似他们的头的男人低吼道。
几个男人被死亡恐吓得吓破了胆子,反而不怕喻驰了,几个人拎着棍棒和长刀朝喻驰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