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到了凌晨,只着窗外呼呼的风声,欧飞才开始模糊入睡,正睡得熟,只听到敲门声,接着隐约看到有人走进房间。
“木头,要出发了!”翁蓝的声音,接着她走出了房间,还不忘记用力甩上门,真是个粗鲁的女人。
欧飞坐在床沿,头有点痛,可能夜里没睡好的缘故。打开门下了楼,看到光头已穿上棉外套,戴上围巾,正将两个大麻袋放进大篓子里,把篓子挂在摩托车的两边,他看到欧飞笑着招手,欧飞也笑了笑。
“还在笑什么?还是个军人呢!动作这么慢!”翁蓝已装束完毕下了楼,只见她穿着黑色窄脚运动裤,一双胶底黑靴,红色翻领上衣,和一件综色外套,手上戴着黑色破指手套,手里提着大背包,依旧高束着马尾,酷酷的造型让人想起女杀手。
“我不像军人,你也不像女人!”欧飞说完上楼洗漱。
光头的摩托车马达实在够力度,但载上这两个块头不小的家伙上坡挺吃力的。上山的路比昨天走的路更陡峭,他俩偶尔要下来走走,以减轻摩托车的负担。光头的摩托车一路飞驰,路非常崎岖,后面两个篮子不停地晃悠,秤砣打在秤上发出”哐铛哐铛”的响声。光头的车技非常了得,他油门踩到最大,上坡路确实难走,两人在后面也不好受,早上吃的东西已经哽到喉门。
一路迎风,山底与山腰的气温差异实在太大了,昨天还后悔没穿短袖,今天恨不得把棉袄给拿出来穿。欧飞想想,还是翁蓝提醒得对,山上的气侯已有了入冬的感觉了。一路上的风景优美,葱绿的树木,鸟鸣声,泥土的香气,放眼可见云雾里露出的山头,真是个仙灵圣地。
“前面就是乌岽茶的故乡了。”光头迎着风大声说道,“这段路不好走,你们要抓紧罗!”
欧飞向前望,只见弯弯曲曲的小山路那头有一个小坡,坡上有一个小村庄。
不一会儿,只见光头油门一踩,一路上下颠簸,左右摇摆,欧飞只感觉翁蓝的手紧紧地抓住他衣服的两边,偶尔也会因为惯性地挨紧他的背,发梢的香味四处飘逸着,有些沉醉这种感觉,突然记起了妻子的香味。
光头加大油门上坡,车头一拐,他吹起了口哨,感觉这就是一个暗号。摩托车在一块石牌旁停下,欧飞见石牌上写着”乌岽村”便知已到了,欧飞从乌岽村放眼看过,昨天到今天走的山路尽收眼底,真的是“山路十八弯,艰难险峻荒”。
翁蓝总是第一个跳下车,她习惯性地四处张望,只见这里的房屋大都两层设计。他们跟着光头走入村道,在一个外观装饰古典的房子前停下,房子左边的牌匾上写道:“茶农庄”三个字。翁蓝看看,房屋中间都有天井,两边是房间,房子前面的空地上晒满了茶叶,这些茶叶应该是刚摘不久的,仍旧是翠绿色,有一种天然的清香。
“这里就是乌岽茶故乡,这里的茶都是运用最原始地种植方式,不施化肥、不喷农药,用原始的禽畜的粪便来做肥料,很安全。”翁蓝拿起茶叶闻起来,“果然纯香,名不虚传。”
“这家茶农庄是我固定进货的地方,老板和我很熟,他这边也有房间提供给游客居住,这家应该是这里最好的。”光头放好摩托车领着他俩走进房间。
入门只见一个头发和胡子都已全白的老人坐在藤椅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看到有人进来也没动静,仿佛没看到似的。
“他是老板的父亲,有点痴呆,”光头悄悄地说道,“坐着等会儿,老板可能出去茶园了。”
翁蓝坐在老人身边,听见老人在说着什么,她有点好奇,凑近一听,只听见:
“日出、日出……”
老人一直在重复这两个字,她有些疑惑,但没细想。
“今天这晚才来,我等不及了,去茶园施了一会儿肥。”
只见一个皮肤黝黑卷着裤脚的男人走进来,这样冷的天,他竟赤着脚,肩上搭着一条汗巾,见到光头便抱怨起来,“再晚些就没好茶给你了!”
“今天带了客人过来,”光头嘿嘿地说,“所以晚点了。”他转身看看欧飞和翁蓝,对那人说,“这两位是来找人的,我知道这山你最熟了,能不能帮忙带着找找。”
那人打量了一番两人,只见欧飞一米八左右的身高,体格强壮,翁蓝一米七多身高,高挑健康,长相不大像本地人。于是问道:“外地来的吧?找什么人?”
光头赶紧给欧飞和翁蓝介绍:“这位就是茶农庄的老板,文老板。”
欧飞拿出父亲的照片递给文老板:“文老板,请问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文老板接过来瞅了一眼,只见这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双眼炯炯有神,笑容可掬:“他好像……上周在我这里住过。”他再想一想:“是的,没错,就是他,他带了一个很重的背包,对,这手上有块疤,我印象很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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