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妈妈只会哭,顾珏不想让她哭,只能自己忍住不哭,装出一点不疼的样子。
所以厉伯珠每次闯进他家,冲他勾勾手指,明知道等着他的将是什么,他还是很听话地跟着她走,不走不行,没人能阻止她。
他努力地想要变成她的好朋友,这样就可以少受点屈辱。
后来他们一家的悲剧也不能全怪在她身上,她只是起了催化剂的作用而已。
长大后,她依然霸道,依然强势,依然喜欢欺负弱小。
时惜跳楼,她功不可没。
就像对他一样,欺负完以后,她潇洒地转身而去,自在地过着她的生活,谈着她的恋爱,享受着她的人生。
时惜变成了植物人,而她依然过得快快乐乐的,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还一脸无辜地对时惜表示出关心。
顾珏吃着送到嘴边的梨肉,一手滑着平板,像是认真地看剧本,其实一个字也没看见去。
余光扫到她叉起梨子刚要往嘴里送,顾珏一下出手握住她的手腕。
“干吗,不让吃啊?”她斜着眼问。
“不分梨。”顾珏面无表情地回望着她。
厉伯珠的手被他抓过去,他低头咬下那块梨。
又不是分整梨,都切成水果盘了,没什么关系的。
手得了自由,厉伯珠不屑的冷哼一声,“迷信!”
话虽这么说,接下来她真就一块梨没碰,全部喂到他的嘴里,不分梨,不分离,不管他是出于何种目的说这话,刚才她的心还是漏跳了一拍。
有过合体,果然感觉就不一样了。
难怪张爱玲会说通往女人心的路是阴、道。
厉伯珠用余光扫扫他两腿之间,他穿着宽松的短裤,看起来里面鼓鼓囊囊的,很有料的样子。
他的两条腿很白,腿上的汗毛又黑又重,跟他清秀的脸完全不搭。
“我给你刮腿毛!”厉伯珠一跃而起,突然来了兴致,她刮自己的腿毛一点成就感也没有,要是给顾珏刮,就太有成就感了。
“不要。”顾珏坚定地反对。
厉伯珠根本不理,径自跑回卧房去拿她的除毛工具。
见她兴冲冲地举着一个粉色的刮毛剃须刀扑过来,顾珏再也没办法淡定,放下平板,从沙发上翻下去,两人绕着沙发跑,一个跑一个追。
厉伯珠迈着两条长腿,跑得虎虎生风,顾珏不敢懈怠,稍稍慢点就会被她逮到。
“腿毛,腋毛,阴毛,你必须选一个!”厉伯珠很民主地让他选择。
不要,他凭什么要选。
最后还是厉伯珠主动放弃,她瘫到沙发上累得直喘气。
在套房待到傍晚,厉伯珠带他下楼散步,她一身运动打扮,背着背包,手里拿一个水杯,十足助理的模样。
两人离开公寓楼,去后面可以拍聊斋的地方溜达。
竹林氧吧烧毁了一半,其他地方没受到火灾侵害。
园子里又恢复了静谧,半天看不见一个人。
顾珏下来的时候还戴着帽子和口罩,见四周无人,他干脆摘下交给厉伯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