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谷,一个少女和一个身着宝蓝色衣衫的女子在花海中放高飞的风筝,突然喊声四起,温馨的画面被鲜血、杀戮、惨叫、狼烟代替。
她明白一个氏族的繁衍需要千万年,但是一个氏族的毁灭只需一场残酷的战争就够了。
然而无论多么相爱的两个生灵,在氏族的战火里都是一粒尘埃,注定了要和所属的氏族共沉浮,还要负担背叛的代价。
“空——”紫蝶终于想起,千万年前的那个她时常这样的喊。
这一个字穿越了千万年,悠扬在明日空的耳边,惊得他差点眼泪夺眶而出。
但他立即又换上满不在乎的表情,因为他决定了复仇,他就什么都不能在乎。
“空——”紫蝶再一次喊道:“你的恨经过了这么久都没有消散,当初你是有多爱我呢?”
“我是恨你连阿香都不放过,她还是一个孩子。”明日空躲闪着眼神道:“我不是因为爱恨你,是因为阿香恨你。”
“如果阿香没有死,你会不会这么恨我呢?”紫蝶期待的看着他,她竟希望他的回答是肯定的。
但是他却给出了否定的答案,她也不怎么遗憾,因为他恍惚的眼神出卖了他,他在撒谎。
“空——”紫蝶像叫顺口了一样,她终于明白当初为什么她那么嫉妒灰蝶喊这个字了。
“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紫蝶无奈的苦笑道:“我已经不恨你杀死朱子了,可你为了报复我,自己杀死自己,就不心痛吗?难道你不想放过我,就连自己都不肯放过吗?”
“恨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如果连折磨自己的觉悟都没做好的话,还有什么资格说恨呢?”明日空冷笑道:“你放心,我早就做好了这个觉悟。”
“空,你对你的蝶儿还真是温柔呢。如果你遇到你蝶儿的灵魂,你会怎么办?”
“杀了她,报仇雪恨。”明日空满含杀意的说道。
“你不会的,因为你太痴情了。”紫蝶柔声说道:“所以我即使死了,你的恨也无济于事。”
“那么我就连这个世界一块儿毁了,消除你所有存在过的痕迹。”明日空自信的说道:“等我成了这个世界的王,我会祷告给你的。”
“空,我坚信你至死都不会有这个机会的。”紫蝶抬头看着他道:“你已经决定先把我困死在这里了吗?”
“不,我想让你的身体化作肥料滋养我美丽的花儿。”明日空说道:“这里的牡丹花经过千万年的时光,即使成了精也不会变成人的形态。但它们可以释放一种**馥的香味,让所有成人的形态化成一滩水。”
“俗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紫蝶自嘲的笑道:“我虽不是男子,但托你的福,即使死也可以烂漫一把啊。”
“你别误会,你只是我这些花儿的养料罢了。”明日空说完就化作一阵风离开了。
那阵风吹起火红色的牡丹花瓣,它们在空中打了个旋,轻轻的落在了紫蝶捧起的手掌心里。
“好香啊。”紫蝶把它们放在鼻尖嗅了嗅,怜悯的说道:“只可惜变成了食人的妖怪。空——你甘心做一个妖怪,一个魔鬼吗?”
此刻明日香正坐在玉门山寨的大堂里翘着二郎腿,悠闲的吃着小菜喝着酒,生活好不逍遥自在。
不过也真亏她幸运,遇到了阎老大这样说话算话的劫匪。好在她是阎老大的义妹,阎老大对她十分宠爱,手下的人也就都宠着她。
她本来想先打听蝶谷的,但是折腾了数日也没个结果,她就转了目标先打听紫蝶和灰蝶的下落。
这一日她正无所事事,阎老大高兴的跑进来道:“妹子,我打听到你二姐紫蝶的下落了。”
“她在哪里?”明日香激动的问道,她好久没见过紫蝶了,她还不知以后她永远也见不到了。
“她现在在楼兰镇,因为欠了一个叫朱子的富商一大笔债,被朱子收为自己的奴隶了。”阎老大喝了口酒道。
“什么?朱子那个该天杀的好大的胆子。”明日香一听,怒火中烧,猛的一拍桌子道:“那个混蛋,敢把我二姐姐当丫鬟使,看我不宰了他。”
“妹子,听说那个混蛋身怀算珠神功,厉害的狠啊,你且不可轻举妄动。”阎老大关切的说道:“我们要从长计议。”
“怎么大哥,你还怕了那个奸商不成?”明日香鄙视的看了他一眼道:“我明日香可不怕,我这就去救我二姐姐于水火。”
“喂,妹子,你这话就不对了,大哥我什么时候说过怕,我这就带兄弟门踏平他朱府。”阎老大被明日香的话一激,说完就下去招呼兄弟去了。
盛夏的太阳很热烈,尤其是正午的太阳,火辣辣的照着玉门这半沙漠化的地带。
但明日香就是在烈日当空的时候,与阎老大一行五十人向楼兰镇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