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冲向曹湛。
曹湛握住剑鞘转起圈来,密不透风的剑圈阻止了她的气流,可是仍有几丝气息漏过,惊动他身后的一匹马。
马声嘶鸣,前腿高抬,眼看就要踢到曹湛的天灵盖,他不慌不忙拿着剑鞘向后一格,马匹连同上面的人一同翻倒在地。
韩星还要再出手,被花见井拦住道:“星姑娘,你家宫主已被戚家捉去,你我现在前去,无疑是虎口拔牙,自寻死路。我们还是先行回去,从长计议为好。”
韩星想想也是,飘了曹湛一眼,跟着花见井调转马头,回花见府去了。
曹湛也不追赶,满脸忧郁的立在当地。许久才长叹一声,拨转马头向着南方,绝尘而去。
他回到戚家庄,刚一下马,戚夕就迎了上去。
“参见大小姐。”曹湛拱手行了一礼。
“曹哥哥,快别多礼了,跟我去大堂劝劝爹吧。”戚夕边说边拉着曹湛向大堂奔去。
刚跨进大堂的门槛,就看见冷氏宫所剩不多的宫人,被一根绳子连着绑在了一起跪在地上,疲惫不堪的垂着头。
冷若冰浑身是伤,血几乎把她浸染成了一个血人,还不停的流淌到地上。
她倔强的立着,宁死也不下跪。小莺和冷绰也满身是伤,倔强的立在她的两旁。
“阿湛,你终于来了。”戚放坐在宝座上,身旁坐着一个身着宝蓝色衣衫的女子,也就是蓝衣。
就曹湛所知,不久前戚放外出打猎时误伤了蓝衣,因为姿色绝美,便被戚放收在身边,近日还打算置办酒席迎她入门。
而蓝衣虽然看似妖艳,不过行为举止还算安分守己,整日呆着戚家庄,对戚放送给她的那颗宝蓝色珠子出神。
那颗宝蓝色的珠子也是奇特,一年前戚放在南海之滨垂钓,鱼钩动了动,以为是条鱼,谁知捞上来却是一颗宝蓝色珠子。
那珠子光滑,却紧紧的缠在鱼绳上,花了许多时间才将其取下。
戚放认为这是天降神珠,就将它摆在珠宝房正中的位置。可是它只发了两天的光就黯淡了下来,自此再也没有发过光。
戚放不喜,也就不管它了。直到蓝衣说想要珠宝房里那颗宝蓝色珠子,戚放才想起它,并豪爽的赠给了她。
这蓝衣自称家中闹灾荒,逃难至此,戚放调查了一番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而且她也从不参与四方城的政事,也就对她放下心来,让她寸步不离左右,惹得戚开和戚夕很不满。
曹湛倒是对这个女子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说不上讨厌也说不上喜欢。
今日蓝衣像往常一样陪坐左右,乖巧的什么话也不说,戚开、戚夕、曹湛也就当她不存在。
“看你衣衫褶皱,身带泥土,是和花见井打过了吧?”戚放关切的问道。
“是,师父。”曹湛回道:“弟子不争气,败了。”
“哼——”冷若冰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冷笑,曹湛还是听到了,不免难过一番。
“你怎么又能平安的回来呢?”戚放漫不经心的问道。
曹湛不想多做解释,只道:“他让弟子给师父带个信,说他一定会来救冷若冰的。”
“听开儿说有一个来历不明、身着黑色斗篷的女子出手相助冷氏宫,你可遇到了?”
“是,弟子与她过了一招。她出手快急,冷气森然,武功绝不在弟子之下。”曹湛回道:“花见井说冷若冰是她家宫主,想必是冷氏宫的宫人。”
“我和开儿也这么认为,但审问冷氏宫,他们怎么也不开口。今日我想把冷氏宫宫主及宫人交给你。你把他们带至大牢,如何审问我不管,我只要一个结果,你可有意见?”戚放用一种没有商量余地的语气问道。
曹湛犹豫着怎么为冷若冰求情,想了一会儿道:“师父,当时大小姐被冷若冰抓走,冷氏宫并没有为难,而且冷若凝又为救大小姐,丢了——”
“住口,我们姐弟与戚家的人仇深似海,我弟怎会为戚家之女而死,别自作多情了。”冷若冰不等曹湛把话说完,厉声打断。
“你看,她都不承认,你想替她求情怕是没有理由了吧。”
戚放冷笑一声道:“阿湛,如果你不愿意审问他们,这件事我就交给其他人来办吧。你累了,也该歇息歇息了。”
曹湛心想要是把冷若冰和冷氏宫交给其他人,定会受不少罪,于是急忙跪下请命道:“不,师父,弟子不累,请师父把这件事交给弟子来办。”
“既然如此,为师就给你三天时间,问出那个黑色斗篷女子的来历、身世以及她的武功套路。如果三天之后,你没有办妥,为师就把他们交给其他人处置了。”戚放威胁道。
“是。”曹湛低头回道。
他余光瞥见,冷若冰苍白的脸上挂着嘲讽和不屑的笑。
她看不起他在戚放面前的卑微,曹湛心痛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