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平日里也喜庄子的《逍遥游》,文风洒脱不羁,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想至庄周梦蝶之典,意在晓谕世人之烦忧。只是晚辈执迷不悟,困于红尘俗世,不可自拔,做不到逍遥自在。今日清晨听前辈吟那神仙似的歌,想前辈定是神仙似的高人。冒昧前来请教,还望前辈化。”
听了韩星的话,老者捻须一笑道:“今晨老朽所讼之赋乃吾之拙作《隐者赋》,也是老朽年轻时最为得意之作。虽老朽自号逍遥老者,实因逍遥而痴,老者而迷。尤其是近日来每见秋风扫落叶之景,不免触物伤情,怎么也做不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呢。”
老者顿了顿,继续道:“老朽因痴迷于逍遥二字,早早弃了红尘,一心想过梅妻鹤子般的自在生活,于是就隐居此地。饥则食果,渴则饮泉,平日颂道家经典,看诸子百言,再下下棋自娱,却也十分逍遥自在。”
“可近年来老朽百病缠身,常常想到百年之后,化为白骨,无人送终,清明时节也无人祭奠,算是白来了红尘一世。昨夜秋雨清冷,孤寂难眠,便作了一首诗——落雨纷飞撩雾气,风抚枝叶声声频。斜依栏处漆黑里,独使浪者空寂心——以发泄凄苦之情。所以何为逍遥,不过是老朽追求的一种境界罢了。星姑娘且不可为此二字,耗了一生啊。”
韩星被老者一袭话的低头不语,细细品味,似懂非懂,想问些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一时沉默下来,还是老者先开口道:“老朽常年独自一人下棋,有些烦了。今日星姑娘有缘至此,能否请姑娘陪老朽对弈一局呢?”
她想到自己可怜的棋艺,歉意道:“晚辈于棋道一窍不通,与前辈对弈,怕误了前辈的时间。”
“星姑娘不可这样。”老者和蔼一笑道:“星姑娘与老朽对弈,老朽欢迎还来不及,怎会有他想。莫非星姑娘棋艺高超,深藏不露,怕惊了老朽?”
韩星被老者的话激的进退不得,只得答应道:“若前辈不弃晚辈胡闹,晚辈就斗胆在前辈面前班门弄斧一番,还请前辈不要见笑。”
“星姑娘太过自谦了,弈棋便是弈棋,哪有胡闹一。”老者作了一个请的动作,韩星施了一礼,才坐于对面的石凳之上,与那老者一起将黑白二子收进石盒之中。
弈棋开始,韩星占的白子,她七岁那年是稍稍学了围棋知识,但常年不下,哪有感觉。因此开局就已不利,她既不先占角,也不先挂边,棋行中间,又四面空虚,每一子都安定不得。她又毫无意识,按部就班,只管自走。
老者一开始还有意想让,但看韩星棋步越发无理。行了一会儿,便步步紧逼。只见老者托边一度,她左边的子便被逼的前无出头后无退路了。
韩星还不在意,弃了左边,转营右边。因她又只顾巩地,丢了中央,棋行三分,便败局已定。她仍不缓不急落了一子后,老者心无旁思的下在了天元处。
她细看棋局,发现自己再作挣扎,也只是苟延残喘。因此开局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她就低头认输道:“前辈高明,晚辈输了。”
老者抚须笑道:“星姑娘气定神闲,落子有势,只可惜思量不足,前后不顾。虽然姑娘早已猜出结局,仍是连下几子。认输是犹豫了一下,但脸上并无遗憾之色。难道姑娘只是不甘心,并不是在乎输赢吗?”
“前辈明鉴。”老者将韩星的心思猜个透彻,她只得道:“自古棋之结局,无非输赢与和局。晚辈才浅,下不了和局,既然赢不得,也只有输的份了。前辈棋艺精湛,晚辈望尘莫及,输了实无可惜之处。”
“但老朽并不这般认为。”老者和蔼的看着她道:“星姑娘眉宇间透着聪慧,刚刚对弈之时,姑娘每走一步都是不紧不慢,似是心中早有打算。那么星姑娘又何必自谦棋艺不精呢?其实无非是姑娘认为输定了,也就不那么在乎输赢罢了。而姑娘之所以又步步为营,是因为想学我那两位棋友,下一关键之子,以期扭转些落势,所以星姑娘从一开始就没有赢的打算。”
韩星对于自己的心思一再被看透,显得有些恐慌。对于老者的身份渐渐怀疑起来,再次以法术暗中探视,依然没有发觉任何异样。
“他真的是一个凡人吗?”她心里不安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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