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与安寻坐在篝火边,他还在为白天的事生气,想这世上除了笑颜怎么还有阮媛那等蛮不讲理的女子。
“都怪笑颜那个泼妇和龙行那竖子,与卑贱的人类做朋友,害我受那个丫头的气。”鳞喃喃自语,用手中的火柴棍使劲捣鼓着篝火。
“怎么怪到表公主和二殿下的头上了?”安寻好笑道。
“如果不是他们,我非杀了那个丫头不可。”鳞狠狠地白了安寻一眼。
“是你先遇上那个姑娘的吧,你若真想动手杀她,又何必等她的帮手回来呢?”安寻一语中的。
“我——”鳞正要解释,但想到自己是因一时之间把阮媛看成了素言,脸上一红立即转了话题道:“你什么时候和龙行关系那么好的?你恭我敬的看着就讨厌。”
“你心情不好看谁顺眼?”安寻反问道:“我跟你一样吗?你想想我和龙宫里哪个生灵的关系不好了?”
“你对我就不好。”鳞想起素言又是一阵难过,就找安寻撒气。
“我怎么待你不好了?”安寻白了他一眼道:“我天天担心你,像个姐姐一样的照顾你。你这个没良心的竟这种话,我——”
安寻起身欲惩戒一下鳞,可刚一起身眼前一片漆黑,差栽倒在火堆里。幸亏鳞及时扶住她,关切的问道:“寻,你怎么了?”
“我没事。”安寻使劲摇了摇脑袋,才清醒一些。
“可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没……没什么,应该是最近太累了吧。”
“你这几天又没做什么,怎么会累?难道在落幕森时,你中了里面的邪气?”鳞猜测道。
“你别乌鸦嘴了,有公子在,我中什么邪气啊?”安寻听鳞话越来越不对味儿,索性不理他,拿起烤好的肥兔肉,走到不远处依树而坐的龙恒身边,温柔的唤了声“公子”。
龙恒缓缓的睁开双眼,安寻恭敬的双手奉上兔肉。
他看了安寻一眼,右手接过兔肉,左手伸出,唤了声“寻”。
“公子。”安寻不安的抓住胸前的包袱结,犹豫着不知如何是好。
龙恒又喊了声“寻”,声音严肃,不容反抗,安寻不由得退了两步。
“公子。”安寻紧紧的抓住包袱结,不舍得低声喊道。
龙恒冷眼旁观着她的一举一动,良久喊了第三声“寻”,一如刚才般威严,但是安寻的态度却截然相反。
但见安寻欢快的解下身后的包袱,将七星剑拿出捧在手上,龙恒左袖一扫,剑就进到了他的虚空里。而她被那一扫之风吹得衣发飞舞,勉强才得以站立。这可苦了鳞,他本来正蹲在篝火旁吃肉,突如其来的风使火苗窜到了他的身上。
“啊——啊——”鳞蹦跳着,一头扎进了河里。
安寻此时已脸现血色,她高兴的向龙恒低头一揖,转身向河边走去。
鳞正好全身**的从河里爬出来,很是狼狈,抬头看到安寻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她的面容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红润娇美。
其实从接到那把冰冷的剑时,安寻就猜出了那是一把死剑。只因韩星是残妖,本身就是极阴之躯,极阴对上极阴,谁也没有办法吸收谁的阳气,所以她背着那把剑没有什么妨碍。
可安寻就不同了,她是活生生的,虽是女子但身上也完全少不了女性独有的阳气。
因此安寻背着那把死剑,使它接触到活物,有了复活之心,是以安寻身上的阳气就悄没声息的被它吸进身体里。这就造成了安寻体内阴阳失和,脸呈病态。
但是那把剑里封印有素言对龙恒的思念之魂,她早已看出素言对龙恒来是不同的存在,所以她不忍心丢掉它,就强行带在身边。
安寻又是和龙恒一起长大的侍女,近一千年了他们形影不离。可以他们表面虽是主仆,但实如知己一般。因此平日里一声“公子”一声“寻”,他们就已知晓对方是何用意。刚刚龙恒看安寻气色不对,便知其中缘由。因此龙恒前两句的“寻”是要安寻弃剑,自己毁剑之意,她鲜有忤逆龙恒之时,今日之事她实是不愿。
龙恒也不想违拗她的意思,第三句“寻”便是受剑之意,因此安寻高兴的就把剑交给了他。她并不担心龙恒会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丢掉那把剑,因为龙恒决定了要做的事,就一定会坚持到底。
而龙恒刚刚的那一挥袖一是不想碰触死物,二是将自己的阳气打入安寻体内,以补她的阳气之缺,是以安寻的脸色很快就红润起来了。
“寻——”鳞正想问“你脸色怎么这么快变正常了”,但被调皮的安寻一把推入河中,这句话也就生生的噎回了肚子里,换来的是:“安寻,你个死丫头,你等着。”
“谁让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待你不好了,反正在你心中我是待你不好了,我就不好了做给你看,哼——”安寻在河边摘了一根狗尾巴草,毛茸茸的头在鳞的鼻子上,他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喷嚏。
“寻,你太可恶了,看我不捉住你收拾你。”鳞从河中飞出,便往安寻身上扑去。
安寻闪身避开,朝鳞做了个鬼脸,挑衅道:“你来呀,你来呀……”
他们两个在火边来回追逐,笑声喝止声甚是天真烂漫,在静静地夜空中回荡。龙恒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竟也看到了素言翩跹的身影在不远处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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