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月明星稀真是一句精辟的话啊,我注定了要在韩月的面前黯然失色吗?”韩星在曾经打斗的地方停下,地上坑坑洼洼,树木东倒西歪,被法力震碎的石块满地都是,可见战斗是多么的激烈残酷。
她极目向前望去,原本孤立的墓碑旁又多了一块墓碑。她走进细看两块墓碑的碑文,一块写着“尊夫金麒麟后韩氏浩之墓”,另一块写着“爱妻雪莲仙子成氏冰之墓”。一个“尊夫”,一个“爱妻”多么亲昵的称谓;一个“金麒麟后”,一个“雪莲仙子”又多么的门当户对,可这些字却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
她不自觉的想起自己的娘亲——文绣,还在千里之外的流云渡为韩浩苦苦的守着他的根等他回来。而文绣至死都不肯见她,只怕会因想到韩浩而死不瞑目。此刻自己母亲的坟墓孤零零的,但韩浩却与成冰在此山中,生前相偎死后相依,坟墓靠的那么近那么近。
“如果无法兑现誓言,曾经又何必承诺。”韩浩曾承诺一生一世照顾文绣,他没有做到。韩星为自己的母亲抱不平,也为自己感慨。
她转过身去,不想再看碑文难过,却不想洛深正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凝望,眼中尽是悲伤。
“你是来看冰的笑话的吗?”洛深总是喊成冰为冰,这么亲切的称谓如果韩浩听到了,会不会吃醋呢?
韩星无聊的想着,面对洛深的质问淡淡的回道:“死都死了,还有什么笑话可看的?”
“雪莲仙子生前多么的圣洁,为了压制蓝灵珠,自愿进入它那肮脏的体内不得超生,本来一朵美丽的莲花,此刻却与一个暗淡无光的妖珠同埋地下,这不就是你要看的笑话吗?”
“那你的意思是她有这样的笑话被我看到很可悲了。”
“你不是这样想的吗?”
“我从不这样想,相反我觉得成冰此刻一定在笑呢。”韩星平静的述着,无波的眼里似有一潭死水:“仙妖死后灵魂和**会化为灵归于自然,什么也留不下,而成冰因为进入蓝灵珠的体内,得以和它一起残留世间,这样她就可以凭借蓝灵珠做坟立碑依偎在她的丈夫身边。而她又为她自己的女儿死去,她这一生也算圆满了。”
洛深低头,但韩星还是看到了一滴清泪划过他的脸颊,落在胸口的衣衫上。
她明白他此时的心情,他苦恋成冰,本以为韩浩死后便能走进她的心中,可成冰死后也选择了留在韩浩的身边,他的处境多少有些像她孤独的母亲。
她同情的望着他,心想“尊夫”二字是雪莲仙子亲手所刻,那么“爱妻”便是洛深替韩浩而刻。那两个字刻得缠缠绵绵,又怎能否认不是洛深为他自己而刻呢?
“你不是早盼着冰死吗,你如愿以偿了。”洛深伤心的道:“你真没良心,冰将你接到云峰山,给你立足之地,她于你有恩,你却天天盼着她死。”
“我没有天天盼她死,而是盼她生不如死。”韩星声音冰冷之极,洛深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怒道:“你简直就是狼心狗肺,冷血无情。冰救你,你不仅不感恩,还恩将仇报咒她生不如死。”
“恩将仇报?”韩星直视着洛深质问道:“她于我有什么恩?”
洛深冷言相对:“当初你刚成残妖之时,是冰派侍女接你至云峰山,让你在此苟活了三百年,你要否认吗?”
“我不否认。”韩星理直气壮的辩解道:“但细想一下,雪莲仙子被王母娘娘囚禁于此,怎会知外边之事?更何况我死后化为残妖这等事,她是如何得知?她派遣侍女前去救我,当真出于好心吗?这怎么看都更像是巧合吧?到底她不过是受谁之托才去的,她是否出于本心,还用我在此明言吗?我谢她,还不如谢委托之辈呢。”
“她死了你就这样怀疑她的善心吗?”洛深气得握紧了双拳,真想揍韩星一顿,可她的他又无话可驳。
“她对我有没有善心,我从来都不在乎。”韩星目视远方,月光下的山峦起起伏伏,诡诡密密,心里不觉茫然起来,“虽然很不甘心被她所救,恩终究是恩,我不想欠她什么,定会涌泉相报,她死了领不了就由她的女儿代领。”
洛深不想她的语气如此诚恳坚定,气也消了些,随着她的目光望去,心里也一片茫然,良久才道:“你应该知道人间一句俗语: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你就是将一切看的太过透彻,才心冷如冰。你用心想想,这三百年来冰待你不好吗?你又何必这般斤斤计较呢?”
“你不是我,怎会知我的立场。”韩星无奈的回道。
“你什么立场?”洛深不解。
“成冰抢走韩浩,我娘亲便不再是之前那个待我温柔的娘亲了。而生前我如女神一般立于天地间,人人敬我爱我,可死后我变成残妖,众生恨之入骨,谁会真心救我呢?我现在的生命本就是一场笑话,成冰即使真心救我,也不过是有愧于我娘亲和我,这种近乎可怜的救,我才不要。”
“你何苦分得这样清楚,徒增烦恼呢?”
“事实如此,我怎能抵赖。”韩星低头,孤独的身影在初春的风中显得很单薄。
“韩星,你很聪明,但不会装糊涂,红尘之事看透了,心也硬如磐石。你总是这样将生灵拒于心门之外,没有朋友,你不觉得寂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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