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群,说:“大家作证。我提一个问题,让新郎官回答。只要他不说谎话,说实话,我给他一个很大很大的奖励。”四周的人猜测着、揣摩着是什么奖励。”将要提问时,新娘子分开两只手,向两边摆摆说,“一切自有答案,听我把话说完,不过,有奖也有罚。如果不能如实回答,他既得不到这份奖励,也会失去我对他的信任。我将本着赏罚分明的原则,酌情予以处罚。”
下面的人,特别是年轻人,纷纷挥舞着手,大声问:“是奖励他睡觉,还是罚他跪搓衣板?”
新娘子的手又朝大家挥挥,示意安静;大家也在急切地等着答案的揭晓,都停了下来,眼睛看着新人,拭目以待。
棱头不光腿疼,胸前也在发胀,连个问他的人、拉他的人、扶他的人也没有,想想后悔,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无礼。“活该!活该!趁着左虹和欢庆纠缠,趁着大家看他们玩猴,我走为上计。不走,万一那个女人再回来给我几拳几脚,我还有命吗?先保住命,以后再说。”棱头小声对自己说着,忍着疼痛,慢慢爬起来溜走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在人们翘首期盼的氛围中,新娘子提出了让人们意想不到的问题:“大秦庄今年究竟拿出来多少钱分给大家?”
“两万三千块钱。”欢庆依然不改地说,“就是这么多!”
众人听了,心中疑惑:“结婚和队里的决分有关吗?”“想查账,直接问队长或会计不更清楚吗?何必绕这么大个圈子?”“真是张冠李戴,牵强附会!”“真是风马牛不相及!”
左虹听了,也没反驳,接着说:“我只问:是,还是不是。你们只要告诉我一个就行了!”
“告诉她,看她想演什么戏,玩什么把戏!”一个青年说。
“好!已经有人想说了。”左虹鼓励着。
“说就说,两万三就是两万三,欢庆哥说的没错!”一个青年照实说。
“虚报,不会搞浮夸吧!“左虹有意激怒着。
“新娘子,你不相信欢庆,行,那是你们夫妻间的事,我们问不了,但是,你不能怀疑我们大秦庄所有的人!一个人说你可以不信,难道你连我们这多的长辈和老人都不信吗?!是的,俺大秦庄以前是穷了好长时间,分的粮食少,钱也少,有的时候吃了上顿愁下顿,苦熬着,度日如年;尤其是拴儿家的事,为了能把玉叶娶进门,我和几个人在中间做了手脚,用糠当粮食,放在囤子下面,上面盖上粮食,后来被发现了,很是尴尬。我们理亏没话说,任人数落,任人骂,从此,留下了坏名声,给拴儿和玉叶的婚事带来麻烦,是秦积善老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从中说合,一波三折,才成全了他们俩的美好情缘。从这件事以后,大秦庄的坏名声出去了,街谈巷议,路人皆知,我王嫂无地自容。用一句不好听的话说,叫夹着尾巴做人!从此后,大秦庄的小伙子,准确地说,是大龄青年,没有一个说着媳妇的,没有一个谈到对象的,没有一家的大门上贴过喜对联和大红喜字呀!这些人,冬天,寒冷的冬天,北风刺骨,滴水成冰的冬天!他们——一个个没有女人的年轻人,自己焐着凉被窝,蜷曲着身体,冻得打颤,抱着膝盖,可怜哪!……他们不想有个女人说说话、谈谈心,亲热亲热吗?他们的父母不想抱孙子、孙女?想!只能在心里想!这种痛苦,比刀割在肉上还疼!!”王嫂动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