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这一年多来的变化。会场的后拐角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再变还能变到哪里去?还能赶上郭庄?真是做梦娶媳妇——想得美!咱这黑土地里挖一锹能捡几把砂礓,兔子的尾巴,也就这么长了!”他用手比划着。
“秦长智你别说这样酸里吧唧的话,什么兔子尾巴就这么长了?咱庄过去是这些地,现在也是这些地,什么都是死的,一成不变?为什么过去不够吃,现在够吃了?事在人为!老是像过去那样一个生产队几百号人,一年收几万斤粮食。每口人分百把几十斤,不挨饿才怪呢!现在午秋两季都增产,粮食够吃了,这说明只要大家都一齐干,粮食产量就能上去!大寨人、郭庄人也是人,不是神,他们也是干出来的,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饼子!”秦长庚责问着,反驳着秦长智刚才说出来的话。
其他人,也有反驳的,也有瞪着眼睛看秦长智的,表现不一。
“今天大家怎么想的就怎么说,都有说话的权力,谁也不能攻击谁,更不能像开批斗会那样群起而攻之。**说过‘言者无罪,闻者足戒,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话大家别忘了,长智叔可能认为咱队的生产水平发展到今天这个样,够吃够喝就不错了,他是说咱队没有好地,土地瘠薄,增产的潜力不大才这样说的。”秦忠良看有几个人一齐责怪秦长智,他及时打着圆场。
“好好好!我装聋,光听你们说行了吧!”秦长智恼火地说,“墙倒一顺歪!只能光说好话,说一点不同意见就犯法了?”
“长智兄弟,你也别生气,我也没说你犯法,你的认为不对就是不对,我给你指出来,一方面是为你好,一方面也是为咱全队人好。是的,忠良当队长这一年多来咱队的粮食产量是有了提高,人人也都能吃饱饭了,可是咱队的产量还是撵不上咱大队几个好的生产队。人家好的生产队每人午季分到将近二百斤小麦,咱队每人才分一百四、五十斤,比他们,咱们还是差一截的。他们几个队和咱队的地只隔一条沟,同样也是黑土地、砂礓地,为什么他们能比咱队人分得多?按人口算地亩数,他们几个生产队不能比咱队摊的地多,主要是人家队里不闹矛盾、不歪着腚斜捣蛋!我认为——我只说我的认为,并不代表第二个人,更不代表大家的意见,只要咱队的人能团结一心,都出力干活,能干多少干多少,不偷懒、不耍滑地实干,咱队的产量一定能撵上他们,咱们一年到头也能多吃几顿白面馍,少吃几顿黑面馍、粗面馍!长智兄弟,你信不信?!兔子尾巴就这么长了?怎么就不能再长一点呢?”秦长庚心平气和地,有理有据地纠正着秦长智说出口的话。其他人对秦长智的态度也平和了许多,面部的表情也不再是愤怒和气恨。
“强迫着叫人服不能服人,以理服人谁都能接受。”秦长智站起身磕掉烟窝里的烟灰说,“我的认为不完全对我承认,长庚哥说的也有道理,我也承认。只是我认为从忠良侄子当队长到现在一年多的时间,他能化解咱几个家族的积怨,带着大家干到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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