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井恍然大悟:“难怪他的工作开展得这么不顺利。”
山口一夫哼了一声:“他不过就是个学生,一个大和民族的后裔而已,就算他有什么闪失,我们只是丢了一个人。正因为他是璞玉未琢,也许更能见到成效。”
中村永志忍不住叫了一声:“山口君,你太冒险了。“
山口一夫哼哼一笑:“天皇驱兵百万,图谋整个支那,走的也是险棋。任何事有得有失,后果如何,靠他自己的造化。”
这番冷血的话,令在座的人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那么还是想想怎么接应黑狐吧。”三木打破尴尬的局面。
“对,我们好好预料黑狐现在身居何处。”
这是个有趣的命题,几个人面面相觑,挠着后脑勺。
中村永志说:“是不是大王山派他进城搜集情报?”
山口一夫哈哈大笑。中村永志对黑狐完全不知情,山口一夫并不怪他。
松井说:“也许,他有好奇心,缠着大王山的奸细带进城来,所以行动不便?”
山口一夫笔直地坐着,眼珠一瞬不瞬,不置可否。
三木突然一拍大腿:“是不是随着戏班下山的?”
众人一凛,山口一夫眼睛一亮,盯着三木。
“三木君,说说你的理由。”
三木沉吟着说:“黑狐长相不一般,如果本来面目进城,必在城中引起骚乱。”
山口一夫微微一笑,这一点他比较认同。他的手下,没几个是安分守己的人。
“那么他不会乔妆改扮?”中村永志似有所悟,说了一句。
三木嘿嘿一笑:“对,乔妆改扮。而善于乔妆的人,戏班的妙手大大的有。”
松井瞪大眼:“你怀疑黑狐就在戏班里?可是我们并没发现形迹可疑的人。”
山口一夫也笑了:“松井君,如果这么轻易发现,那就不是乔妆的高手。”
松井还是不相信:“戏班只是行走江湖的,他们会是大王山的人?”
三木冷笑道:“戏班也许以前不是大王山的,现在很难说。”
“为什么?”
“前段时间大王山和鄂豫皖联手救人,戏班也随同销声匿迹,好一段时间没见他们露面,现在突然出现,你不觉得可疑?”
三木的辨驳令松井无话可说。松井突然叫道:“姜伯钧良心大大的坏,通匪的有!”
山口一夫咦了一声:“松井君,你怎么有这个想法?”
“上次攻城,戏班从他家消失,这次戏班又找上他的门,他通匪的证据确凿!”
山口一夫哈哈大笑,连连摆手。
“松井君,你的分析大大的错误。姜伯钧如果通匪,凭着他的地位,大王山必不肯这样轻易暴露他的身份额,如果这点都不防备,宗涛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
山口一夫一矢中的,松井也觉得刚才的分析毫无道理。
黑狐留下的哑谜,让一群鬼子绞尽了脑汁。
中村永志说:“既然可以肯定黑狐就在戏班里,我们何不把他们全部抓起来逐一审讯?当然这只是表面文章,主要是与黑狐见上一面,了解大王山的情报。”
山口一夫缓缓道:“中村君说得不无道理,但是现在用这个方式不妥。一来黑狐刚有行动自由,如果真在戏班里,他才进城,戏班就被查,必引起大王山警惕,很容易暴露黑狐身份,不妥。”
是啊,戏班无端被审查,大王山岂有不察,此计实为不妥。
“那么就眼睁睁看着黑狐近在咫尺,不能相见?”松井有些遗憾。
山口一夫笑道:“中国人有句老话,放长线钓大鱼,不急一时,大日本圣战,这才是开头。黑狐作用大大的有!”
三木提议道:“我们不抓戏班的人行,但是派人盯梢。”
“派谁?”山口一夫叮问一句。
鬼子盯梢显然目标太大,容易引起戏班的警觉,惊动他们,会很快出城。
三木想起一人:“刘其山的可以一试。”
山口一夫唔了一声,细细思量,这人贪功心切,也许真的有所收获。
三木见山口一夫沉吟,更进一言:“我料戏班即使加入山寨,也不过是个名义。山寨想通过戏班特殊的身份,浑水摸鱼。真正戏班的人并不可怕,就怕戏班里安插山寨的人。那倒是防不胜防。”
山口一夫的忧虑被三木一语点破,顿觉轻松,哈哈大笑站起来。
“三木君,你的计策大大的妙,我们来一个欲擒故纵,让宗涛的自以为得计!”
三木等也站起来。
“三木君,你的,安排刘其山的干活!让他们便装的打扮。”
“嗨!”
“姜伯钧的,好言抚慰,暗示他可以把戏班留得更长一点,皇军犒赏的有!”
山口一夫想通过姜伯钧留住戏班,让黑狐多在城里活动,以便取得更多的情报。
“嗨!”
山口一夫最后扫上众人一眼,重重地说:“你们,不许姜府骚扰的有!对手下约束要严!”
这个举措非常重要,如果鬼子随时骚扰,戏班想留也不敢。
“嗨,山口君请放心。”
松井和中村永志明白山口一夫的用意,齐声应答。
看着三木等都出了门,山口一夫得意地狂笑。黑狐总算不辱使命,待机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