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八成的把握刺杀三木,可是还不了解姜伯钧根底。如果真可以做朋友,这样就害了他;如果是敌非友,高继成更难逃魔掌。
高继成拱手笑笑:“太君,古董的我有小小的心得,但是还没入行。”
三木狡黠地笑,捧起瓷碗道:“这个的,多少钱的有?”
高继成望了姜伯钧一眼,暗叫侥幸。三木在试探。幸好刚才姜伯钧开了价,那么他这个价格一定是行内价钱。高继成不慌不忙说:“不多不少,整整一千大洋。”
三木连连点头:“哟西,这个宝物能值这个钱。”
不是门外汉,看来这个小个子男人真的是懂古玩的人。
高继成竖起大拇指:“太君行家的有!”
三木连连摆手:“我的行家的不是,你的古玩的还有?”
高继成差点破口大骂,小鬼子,得陇望蜀!
高继成轻轻遥头:“太君,上好的古玩凤毛麟角,如果随处可见,那就不是珍品。”
三木唔了一声,盯着手上的瓷碗,得意地大笑,眼睛四下里看,发现高继成身边的提包,指着道:“你的,提包的拿来,宝物的装下。”
高继成差点气昏了。狗日的三木,你夺走瓷碗,连提包也不放过!
恨归恨,高继成装作很顺从的样子,把提包递给三木。
三木小心装好瓷碗,拍拍高继成的肩说:“你的良民大大的有,匪人的不是。以后如有珍宝,我的统统的收购!”
狗日的,别再蒙人了,抢夺的有!下次送你一颗花生米!
高继成点头哈腰道:“太君,以后最好的宝物送给你。”
“哟西。”三木眉开眼笑,转身对姜伯钧说:“姜的,以后你的朋友拜访,宪兵队报告的有!”
姜伯钧恨得牙痒痒,心里把三木骂个够,脸上挤出笑意。
“一定听太君的吩咐。”
三木又看了高继成一眼:“这个古董的,我的付款的有,不过今天没带银票,以后的补上。你的不用担心。”
骗鬼去吧,还敢指望你的银子!
三木说完转身欲走。姜伯钧弄不懂了,三木无事不登门,他又不是长了千里眼,就冲这宝物来的?
原来三木此行确有大事。山口一夫对周用生失去信心,想把姜伯钧拉出来做维持会长。但是山口一夫亲自找过姜伯钧几次,都被他婉言谢绝。山口一夫便想三木身份不一样,想通过他压服姜伯钧做维持会长。说穿了,鬼子现在财力不继,看上姜伯钧的钱。
三木得到古董,决定把此事迁延一段时间。只要姜伯钧不迁出梅河,随时可以拿他开刀。笼中之鸟,还能飞进山林?
姜伯钧把三木送出门,转回身脸色铁青。他抱歉地对高继成说:“兄弟,对不起,因为我白白丢失一件宝物。”
高继成安慰道:“大哥,不用生气,我家里还有几件没出手的奇珍。过几天给你挑一件送过来。”
姜伯钧识宝爱宝,可不愿意糟蹋宝物。
姜伯钧摇摇头:“兄弟,话不是这么说的,这宝物给了谁我都不可惜,就是不能给外国人,尤其是日本鬼子!”
此话一出,高继成大为欣慰。看来刚结义的兄弟是个有民族大义的好汉。如果这样,倒是没白结交一场。
“大哥,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以后防着点。”
姜伯钧懊丧地说:“以前我欣赏宝物,总要关门的,今天和兄弟聊得开心,竟忘了防狗。也罢,便宜三木一回。不过兄弟,这宝物因我而失,这份钱还是算我的。”
高继成顿现不快之色:“大哥这话有伤和气。我们还没交易,这东西还是我的。再说如果不是大哥,三木把我抓进宪兵队,不死也要掉层皮。”
姜伯钧恨恨地道:“那是他想得到宝物,欲加之罪。凭什么他乱抓人?”
高继成心里叹口气。你是鬼子想拉拢的人,所以对你客气,换上别人,说抓谅抓了。
高继成笑道:“要不这样吧,免得我们争执起来伤了兄弟的和气。你就给我一百大洋的本金,其余都算我的。”
虽然失宝,不过高继成本人没一点损失。高继成想好好交结姜伯钧,让了步。
话说到这份上,姜伯钧不好再争,只是不停地叹气。
快到午饭时间,姜伯钧留高继成吃饭,高继成也不推辞。姜伯钧面有喜色,拉着高继成说:“兄弟,我带你见识见识我的宝物吧。”
高继成知道姜伯钧把珍藏的古玩拿给他看,是想减一分愧疚。不过高继成对古董没有兴趣,笑道:“大哥不必了。你的古玩一定收藏得很隐秘,不要轻易拿出来。要是三木杀个回马枪,夺走了宝物,那么兄弟真是百罪莫赎。”
见高继成执意推托,姜伯钧深受感动。这个兄弟没白交,真正的至诚君子。
“好,兄弟,你是我姜某人平生最知己的朋友!”
二人复坐下来。姜伯钧吩咐重置果品,与高继成促膝而谈,都有相见恨晚之意。
吃过午饭,二人又聊了一个时辰。高继成计算时间,估计周用生和罗佑福应该回城了,起身告辞。还没出门,家人又报:“周会长门外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