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文礼一把拉住二人:“怎么说,二位是稀客,吃了饭再走。”
常金生和丁大勇坚辞,宗文礼只好送二人出门。望着二人的背影,宗文礼无比感慨
“真是纪律严明的义军,将来得天下者,必是他们!”
丁大勇和常金生转回后山,望着冲畈的土路,忧心忡忡。
“山口一夫必来报复。是否将宗老爷子全家转移?”
常金生摇摇头:“宗老爷子必不肯离家。”
“那怎么办?”
常金生说:“老丁,我看这样,留一个班在这里监视。我预料鬼子下午不来,明天必犯宗大垸。我们先回黄家大院休整,如果宗大垸有什么动静,立即拉上队伍。”
丁大勇想了一下,决然道:“不回黄家大院,立即派人路口哨望,其余的全部进村,就叨扰宗老爷子几顿饭吧。”
丁大勇忧虑鬼子动作快,即使有人报信,来回耽搁时间。
常金生想想也对,赞同丁大勇的意见。丁大勇派一个班村口放哨,其余的都带进宗家大院,宗文礼见丁大勇去而复来,又惊又喜。
“丁队长,为我们宗家,劳烦贵部驻守,实不敢当。”
丁大勇说:“老爷子,我料伪军一撤,山口一夫必来报复。看样子宗老爷子必不肯离家,我们就此叨扰贵府了。”
“丁队长这话见外了。”宗文礼笑过之后,脸现坚毅之色:“老朽也料山口一夫必来。不过我不会离家,死,也要死出中国人的气节!”
常金生和丁大勇对看一眼,无奈地轻轻摇头。
宗文礼吩咐家人赶紧做饭,把丁大勇和常金生请至堂屋。
“还有兄弟放哨吧?”
丁大勇点点头。宗文礼立即喊家人送茶水上山。
一宿无事。第二天太阳刚冒出山顶,哨兵就跑来报告:“鬼子来了。”
丁大勇拔枪在手,对宗文礼说:“老爷子,快转移到山后吧。”
宗文礼摇摇头:“丁队长,你带我的家人撤吧。老朽活到这个岁数,也知足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山口一夫这次寻我不着,以后还会来的。鄂豫皖游击队高义,我心领了。”
常金生见劝不住,急喊队员带上宗家妇幼,转移到山上。丁大勇和常金生急赶到村口的山上,果然几里开外,一长溜鬼子大摇大摆走过来。前面还有伪军开道。
“看样子鬼子不下一个中队。”
常金生指着队伍中间骑着高头大马的鬼子军官:“山口一夫亲自督阵。”
丁大勇暗暗叫苦。鬼子和伪军加起来不下三百人,他的队员,如何阻挡?
“老常,说不得,我们只能牵牵鬼子的鼻子。老郭,立即转到前面坳口,放开伪军,把鬼子引到山上!记住,不可恋战!”
“是!”
郭加生带了大部分队员,飞快地跑到一里外的坳口坡上。
丁大勇对常金生说:“老常,你再去宗家一趟,劝劝老爷子躲避。如果实在劝不住,枪声一响,立即撤回。我带十几个队员,把宗大垸的乡亲往黄家大院转移。”
常金生立即折回村里。丁大勇和十几个队员冲到后山,组织乡亲撤离。
郭加生率队员才在坡上埋伏下来,一百多伪军就晃悠过来。
鬼子和伪军都神色轻松,目中无人。
郭加生放过伪军,待鬼子刚进入射程,郭加生喊了声打,霎时枪声大作,前面的伪军都吓得趴在地上,鬼子却嚎叫起来,机枪掷弹筒一个劲往山坡狂轰乱扫。
郭加生已率队员撤到半山腰。
山口一夫见一通扫轰之后,坡上再无动静,仰天狂笑:“游击队小小的有,继续宗大垸的开路!”
鬼子队形刚成,山上又扫出一通子弹。山口一夫大怒,吩咐一个小队长,带了几十个鬼子和全部伪军,上山追击。自己带一队鬼子,直扑宗大垸。
郭加生见涌来大批的鬼子伪军,借着林木掩护,且打且撤,把这些鬼子伪军诱到一座大山前。
鬼子小队长瞅着山高林密,心里有点发悚。虽然赶了几里山路,但游击队的汗毛都没捞着一根。伪军只是咋咋呼呼,却派不上用场。
鬼子小队长瞪着杨大成吼道:“你们作战不力,死了死了的有!”
杨大成苦着脸说:“太君,游击队的,跑得比兔子还快。林了太密,掷弹筒都派不上用场。”
鬼子小队长气得干瞪眼。正要下令撤退,突然一颗子弹射中他的胸膛。鬼子小队长惨叫一声,倒地不起。
鬼子被激怒了,哇哇大叫扑进山林。杨大成硬着头皮,叱喝僧军进山。
郭加生看到鬼子伪军全上了山,忍不住乐。仗着山地熟悉,且战且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