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那白衣架鹰人又在说道:“我方才已然说了,这解药必须长期服用方才有效,若是不然,事后在服,虽然也可暂时镇压月余,但终究会有毒发一日。”
李贵宾哼哼冷笑,道:“你莫要唬人,你说我们中了毒,便中了毒么,方才我自查时,气息所至无有不通之处,哪里又中了什么毒来?”
待他说完,众人都看着他。可不得他说话,谢孤鸿虽然凭着自己功力精深,不怕毒物,却也好奇的紧。那白衣架鹰人环视了一周,说道:“各位以前从未接触这种毒,自然不知,便是我再放开始,也是差点丧命。那时我喂养时,不小心被他的鹰啄划破了手上的皮肉,我当时见只是比针眼也大不了多少,并未在意,在之后一个月中,我的气息也跟平时并无二致,通常的很,但也就在一个半月后,周身上下突然犹如火烧,忽而如坠冰窟,没一两个时辰就变换一次,幸好我恩师,当时从甘珠卓尔峰上下来,并采了四株天草下来。让我当即吞服了一株,这才将我的毒解了,可日复一日,我发现这鹰毒性更增,便是没有被他啄破肌肤,便是挨在身上,也必然会中毒,只不过毒发时间更长罢了。幸好我师尊又用两株炼制了三百粒驱毒丹,每次用鹰之时,提前服用一粒,也便没事了。”
他说的很是详细,语调平平,但陆小凤、高阳、还有李贵宾三人却听的有信心中发毛,毕竟对方说的万一若是真的,那恐怕几个月后自己毒发身死,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谢孤鸿说道:“还有一株天草呢?”他没有对着那白衣架鹰人,而是直接看向了对面的金宗洛蒙。
后者点了点头,面带遗憾的说道:“那天草珍贵之极,只生长在绝世高峰的冰雪当中,我在甘珠卓尔峰只得到了四株,一株用来救唝吥,两株用来炼制驱毒丹,本来能够省下一株,可那时我练的一门功夫,已然到了生死关,若是不过那道生死关,我是必死无疑的,于是便用了那株天草助我,若不然我也见不到谢先生以及各位高士了。”
众人听他已经将天草用掉,心中无不遗憾,尤其是高阳与李贵宾两人,陆小凤却大风大浪见得太多,早已将生死看得很淡。而且他也不知道这金宗洛蒙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又或者那天草干脆就是被他杜撰出来,吓唬自己等人的。不过仔细想想,对方毕竟乃堂堂一国的国师,用谎言这种伎俩实乃下下之策。因此杜撰的可能性到也不大。实则是对方毕竟有更多更好的办法,不用非得要说这种谎言。
旁边的李贵宾早已按耐不住,呼的一声站立起来,说道:“既然早晚要死,不如趁着现在捞一个够本再说。”
张如云见了,急忙叫道:“李先生不必如此……”他本想说不必如此,这么多高人在场,总能想出个法子。
可还不等他将话说完,李贵宾的身子早已从桌子后面,斜斜的掠了出去,直扑向那白衣架鹰人,左手弯曲如钩,用的也是鹰爪手,直接朝着对方的面门抓去,那白衣架鹰人本也没想到对方竟然敢在万军当中的中军大帐动手,不过他毕竟武功高强,左手架鹰不动,右手食指竖直,其余四指均都并立弯曲,这和中原任何一种指法都有不同,而是如同刀尖一般,直挺挺的朝着李贵宾脉门刺去。
原来,他用的,正是婆罗门的一种功夫《吠陀连心刀法》虽然叫做刀法,可是这功夫用的并非是真正的刀剑,而是自己的十根手指,每只手都可用出十种刀法,而且如金似铁,催动内力时,只怕指头比金铁还要更具威慑。
他现在用的,正是《吠陀连心刀法》中的右手刀,就在他食指与对方手腕相交未交之时,李贵宾早已将左手收了回来,右手成抓,朝着他左手臂架着的那只鹰当头罩下。
却是李贵宾早就想好了,他若是在万马军中杀死对方,那不但自己,就是连谢孤鸿,公孙兰,陆小凤等人也不免性命难保,但他终究是气不过,因此顺势大怒不已,迷惑对方,一手伸出收回,另一首随后而发,要将对方那只鹰直接抓死,先下了对方一成,却又不至于让众人面临危险。
这一下有心算无心,当真凌厉之极;原本凭着架鹰人唝吥的武艺,对方若是想要伤他也是极不容易,但对于李贵宾只想杀了他的鹰,左手裹在皮革当中,不好招架,他收到是能收,但鹰与皮革并不相连,而是空立在上头,就算他收回左手,那鹰也不免要在当中停留一瞬,而这一瞬,已然足够李贵宾将这自己的老鹰杀掉。若如此,那老鹰再是灵性,也是一个畜生,就算死了,也是不好再行跟对方纠缠的。
正当他进退不得之时,他身侧的那个皮肤松弛的老头子古博,口中“嘿”的一声,原本想要给自己斟酒的酒壶中,激射出一股酒箭,正中李贵宾的手腕,后者口中“啊呦”一声痛叫,捂着手腕,立刻后退了几步。还没等他立足稳健,古博的酒壶中再次射出一股酒箭。直奔对方的心口而去。
就在这时,场上一道暗光闪过,嚓嚓几声连响,两枚筷子先后到了酒箭的前方,酒箭射中筷子之时,阻了一阻,当即便被射断,可李贵宾也在这点时间中,立刻飞身退回了原位,得以幸免。
却是唐门出身的高阳,看的真切,飞出自己的两只筷子,将那道酒箭接了。救了李贵宾一命。
古博放下了酒壶,道:“这一手暗器的功夫,当真高妙之极。”他说时,诚恳之极,倒是没半点讽刺之意。
旁边唝吥冷哼了一声,道:“李先生这是何意?之前敌友不明,将你的鹰伤了,实乃无心之失,现在就要找回来了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