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一,没有规矩和秩序就会无所适从,就算是肯跪舔,也得对方吃这套才成。
伊森通过娜萨开始见识形形色色的团体势力诞生,这种材料阅览也算是帮他补完了现实世界恶魔入侵后,人类城邦化的那堂课。
当然,多少还是有些区别的,这个世界的黑暗生物对人类造成的压力,并不没有现实世界中恶魔造成的压力那么大。
可惜这并不能算件好事。因为当文明崩溃的那一刻开始,就意味着全球必然会死很多人。这是生产停滞、物流中断等一系列因素决定的。
在这样的一个背景下,恶魔的狠辣收割,未尝不能看作是引刀成一快!也许留下的空余物资最终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同样未能落在幸存者手中,但至少有了一个共通的大敌,形成种族矛盾由内而外的转嫁。
可现在黑暗生物们表现平平,人类感觉不到强大的那种凌厉而紧逼的外力压迫,于是就衍变成了自相残杀。
没人会坐以待毙,都在想办法求存,缺乏秩序而不能有效的组织生产,又或生产不足以满足需求,或解决燃眉之急,那么就去抢夺,杀戮随之而来。
更悲剧的,没有恶魔的强力收割人命,就人类整体而言,物资的日消耗始终居高不下。总量是有限的,随着巨大的消耗,它的紧缺会十分直观的体现在生活中。
若是这时仍有着过去的那种全球秩序、以及物资调配能力,其实是够让全球人类使用个三两年的。也许吃的差些,且吃不太饱,但肯定能活下来。
有了这样的保障,只要能及时的恢复生产,这口气也就算续上了。
可秩序已经崩坏,物流和信息又基本断绝,物资恐慌让所有人都下意识能多存就多存,结果就导致过剩和急缺同时存在,没有就得想尽办法去获得,越是这样,人们的物资恐慌心理越严重。
理智自急缺物资的那部分人开始丧失,没活路了,坐等就是死,正常途径无法获得,降低耻度也搞不来,那就用命去抢,死了也算。
这个心态跟人类古代王朝的大灾环境下的民乱心态是完全一样的,只不过现代人为祸更烈,用古代帝王学的法,这就是民众开智的弊端。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现代人都是读书人,且都是有见识的读书人,一句‘凭什么要我吃亏’,就把‘厚道’二字呛到了犄角旮旯。
好吧,都是聪明人,别是做傻子,就是被发好人卡都满满的不乐意。流行的是‘春风吹、战鼓擂,这个年头谁怕谁?’,的确是不怕,也没必要怕,在群体讲的是社会达尔文主义,在个人讲的是丛林法则,讲的都是一回事,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那么就比比谁强谁弱。8月了,再过个把月秋收了,下乡做好人好事,替农民兄弟们收个粮?
城里人是这么想的,大部分都是工业人工,只要放开了干,加工**土炮真不是难事,而且城里人也很有聚集性,登高一呼,几万人响应,那都是场面。
乡下人肯让城里人把辛苦种植的田收割了去?给钱?滚!擦屁股都嫌硬,我们自家的钱都贴了墙纸,糊了笸箩和米面缸了。轻工业品?农民兄弟表示需求不大。重工业品?那都是油老虎,没油要来干嘛?摆在那里生锈?不要!
城里人那就对不起了,家里等米下锅呢。你们缩减开支什么都不要我们能理解,但我们得活命,这个你们也得理解,不能理解就用武器让你们理解。
杀戮由此而起,仇恨由此而生。
有人达成目的,有人家破人亡。
抢夺者有生存的理由,守护者有保卫的理由,保卫不了?我毁了也不能便宜了你们,信不信?
结果在8、9、10三个月,全球毁掉的物资比抢夺到的更多。
这些,才是伊森当初就不看好这个世界的原因。混乱和毁灭借助负面情绪的渠道,向瘟疫一般全球性蔓延开来,并不断的挤压着人们的理性和良知,这个世界在文明崩溃后的极短时间就沦陷为地狱。
人性的光辉固然有,其实太平时期也有,只不过相对于和谐的局面,不是很显眼。在这乱世就显得异常璀璨,回光返照一般的引人瞩目。
病毒遭遇恶劣的外部环境,会通过自我吞噬或消减来达成平衡和自洽。
人类也有这种能力,但在这个世界还有另外一种存在干扰这种机能,黑暗生物。
人类的自相残杀,在黑暗生物们眼里,就像是自家的家畜得了瘟,成片的倒毙,并且这种瘟还会给它们造成伤害,真正是欲哭无泪。
面对这样的恐怖损耗,黑暗生物们开始强行介入。基本做法是:制造更多的同类,然后约束人类的行为,既然放着自主的好日子不过,那就接受皮鞭与棍棒的管理吧。
然而缺乏统一指挥的黑暗生物们并没有压制人类的绝对力量,这种做法的结果只是制造了更大的食物需求缺口,并燃了种群的对抗。
异鬼在这种情况下也变得活跃。原因很简单,相比于人类,它们更喜欢吸食黑暗生物的魂能,因为从黑暗生物那里,不仅能获得魂能,还能吸到超凡力量,它们本能的渴望这种力量。
而异鬼大多是黑暗生物变成的,普通人很少能变成异鬼,多半就是感染体。
大量的新生黑暗生物的出现,对异鬼而言,就是一盘盘的鲜肉,不但好吃、还容易吃到。
更多的异鬼由此诞生,再加上动物向异鬼的出现,毁灭灾厄愈演愈烈,文明向着彻底崩溃的深渊滑落着。
这是整体态势,单就地区而言,却并不是那么激烈,甚至给人一种情势已经稳定住了的假象。
用股票术语来表述:阴跌!只有看一长短时间的走势图,才会发现一直在向下,仅是单日情势,变化并没有多明显。
结果就是,物资已然如此匮乏,老烟枪酒店还可以营业,还有的酒卖。
“嗨!法兰克,最近生意挺火啊!”伊森跟酒保打招呼。
酒保法兰克险些就把手中正在擦拭的酒杯给摔了,眼珠子都瞪出来了:“joy?”
“我也叫joy,不过熟人更习惯称呼我bigjoy。我是刘乐的孪生兄弟,刘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