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信仰收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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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核灾害之后，靠海的这边就有种面包被咬去一口的效果，黑漆漆的一大片，倒也不是全黑，寥落的的灯火还是有的，但整体的黯淡无光却是绝对显眼，鬼域渐渐变得名副其实。

    随着迁徙，长滩和临近城市纷纷宣布破产，疗养胜地成了不适合人居住的地区，大片区域就开始荒弃了。

    这个世界是黑暗深入骨髓的。可从另一个角度看，却又是黑暗在随着光明走。

    假如人类是光明，那么血族和狼人就是黑暗，人类走到哪里，血族和狼人就尾随到哪里，就如同逐水草而行的游牧民族。

    而假如正向秩序向的人类是光明，那么人类中的混乱破坏向的那部分就是黑暗。他们同样追逐着光明。混乱者自身是无法创造价值的，句难听的话，就算毒品白吸不花钱，也得有人去种，有人去收割，有人做出来、运过来、搭配些辅料，不至于直接把人吸死，也得有卖火柴的、卖锡箔的、或者注射器什么的，否则根本就没得吸。

    这样推算下来，世界运转的动力，其实就是那秩序向的创造者，这个世界病入膏肓的体现，也就是剥削者太多，劳动者太少，劳动者的积极性被严重挫伤，因为朝不保夕，缺乏安全，没有未来。而并非是满天飞的都是妖魔鬼怪，动不动就能见到神仙打架，然后被殃及。

    毁灭深入骨髓，是一种越来越迟暮、停滞的大势，整体气氛中透着那种腐臭沼泽般的阴沉气氛。

    各种正向的亮比处女还难寻，每日打开新闻播报，不是这死人了，就是那遭灾了，主持人满嘴跑的都是类似深切关注、严重担忧、惋惜同情、谴责这类空话，怎么做，怎么处理，哪些措施，进行到个什么程度，统统都没有。

    已经没办法有。假话的太多，讯息又比较发达，前脚新闻还没播报完，后脚已经有当地群众手机拍摄、有图有真相的打脸了。媒体公信度丧失殆尽。

    在这样的一种大势下，‘第一次守序召集令’其实就是那些比较敏感、又相对有能力的正向分子的一次本能性的集中。

    他们像是饥饿的野狼嗅到了食物的气息般，万里迢迢的赶来，只因为他们是同一阵营的、同一圈子的、在进行最后的物以类聚。

    本质就是这么简单。

    必须，这样的集中，后果其实是非常严重的。

    就好比一支军队，中低级军官开始逃亡了。能够千里迢迢赶来的，从经济角度、以及信念角度讲，差不多就是守序阵营中类似中低级军官的人物。

    只不过第一次召集波潮以全球的角度来看，吸纳力度还不够强。逃亡的只是那些明日之星类的潜力份子，有潜力、有能力、有信念、有决断，才会撇下手头的一切往核灾害区域跑，要知道当地人都在外逃，这种逆大势而行，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伊森当然很欢迎这些人。

    事实上，拉撒路的三颗核弹，让他吃撑着了。

    本源教派一下就多了万多信徒。夜月教会倒是没那么多，可是架不住保持着一个持续并且爬坡的态势，从最开始的每天一两百，到现在的每天一两千，都一个多月了。算变算算就知道教会规模至少扩大了一倍。

    他没有破坏已经定型的暮卫二，而是展开了双子座计划，就是建设一个暮卫二的姊妹城镇。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集中营般的设施，后来被称作深塔镇。

    深塔镇是专门收留夜月信徒的。因为他们都是具有黑暗血统、超凡能力的。不太适合跟普通民众生活在一起。

    尽管他们中的很多之前就是生活在人类社会中，也没出什么大问题。可伊森这里是带有洗牌重建性质的，就像新兵三个月集训一样，没有一个刮练的过程，他是不会让他们重新混在一起的，那会大大增加城镇管理的难度系数。

    于是没地儿收留那么多人，只能将地表的一些建筑再度利用起来，这就是鬼域灯火的来源。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居然也成了新长滩一景了。并且有了自己很不错的故事。

    长滩渐渐从人们的记忆中被移去，鬼域光照街的传，开始流传。

    黑暗现代历011年，伊森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三个年头，又是年末，前几天，大量的死难者家属，聚集鬼城，举办了核灾难周年祭。

    随着这次人潮的退去，鬼域重新回归冷清。只有光照街，仍旧在享受着祭奠活动的余韵。

    光照街真就是一条街，街道两旁鳞次栉比的建筑之外，是4米多高的钢丝网栅栏墙。

    伊森一直对生化世界大美利坚官方使用的那种钢丝网栅栏墙念念不忘，终究还是让他鼓捣出来了，甚至更胜一筹。

    这看似单薄的长墙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上边架有远红外摄像头，对栅栏墙之外的荒地实施全天候监控。

    栅栏墙之外，500米内没有建筑物，只有漫漫荒草。

    再远一些地方，则是城市遗迹，虽然只是一年的时间，但道路上、墙缝里已经爬满了植物，有种抛荒数载的既视感。

    这里的天空总是灰蒙蒙的，光线比洛杉矶的其他地区都要黯淡一个层次，感觉很明显。

    李远航收回目光，抱着女儿，紧握着妻子的手，吞咽了下口水，踏上了这片土地。

    他是从华国来的，签了旅游签证，踩着周年祭的尾巴稍来到了这个地区。

    外面传言鬼城十分危险，是吞没人命的深坑，死难者的灵魂在在城市中游荡，诅咒每一个进入的生灵。

    他的妻子对此也是宁可信其有的，是他好歹，才有今日之行。

    光照街给李远航的感觉比较奇异，但看这条街，会让他想起前些年去过的中非共和国，并不缺林立的楼宇，但仍旧会让人感觉土气，因为那种低端的、甚至可以违章的简易棚屋略多，严重拉低了整体格调。

    可跟一道栅栏墙之外的荒草地、以及远处更荒凉的城市废墟比，这里又有种奇特的生机，简单的就是人气，人们川流往来，如同集市大排档的那种人气。

    这情景让他险些热泪盈眶，就是这种感觉，充满了活力和生机的感觉，他一直渴望的，如今终于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