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朱八并不好找,很难找,超级难找,所以只要能找到朱八,他们宁愿在这清风林中绕上三十圈。
因为他们也想见到朱八,那个被所有人都知道的朱八。
所以他们看着李峰手中的黑色令牌,知道那便是朱八随身的令牌,可那令牌就好似一个观赏物,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
沉默,有的只是沉默。
沉默的人,沉默的脚步,直直朝着清风林的深处走去。
他们七人很奇怪,奇怪到被人注意到,可是那些进来打猎的人,却知道奇怪的人一定很难招惹。
打猎的人没有找上李峰七人人,可是妖兽却仿佛认识李峰七人一般,居然从李峰七人的身前不攻击李峰七人,竟朝着那远处的打猎的人冲去。
打猎的人更加不解,为什么那妖兽不攻击李峰七人,却偏偏掉头攻击他们这十几个打猎的人?
他们奇怪,李峰七人更加奇怪,为什么妖兽不攻击自己等人,为什么有一次在自己七人前的是一只饿了几天的玄机阶的妖兽也不攻击他们七人?
仿佛从踏入清风林的时候,故事已经充满了奇怪。
奇怪的七人只有沉默,只能沉默。
七人继续朝着前方走,月也升了起来,发出淡淡的月光,照进清风林中,仿佛化为了薄薄的银衣,穿在了李峰七人身上。
七人的身体上居然在发着光,发着淡淡的月光。
奇怪的事情又来了,奇怪的七人又沉默了起来。
就连好动的魔也沉默了起来。
未知的东西充斥在他们七人的身上。
就在一处高坡上,七人刚刚要休息一会,终于有人找上了他们。
找上他们的是一个疯子。
一个只是一眼看去,便知道那人是疯子的人。
他披头散发,双眼中带着一种无法描述的情绪,是悔恨?是决然?是不甘?
他一定是一个被折磨疯的人。
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胡须很长与头发扭结在了一起,他的身上很脏,一定是个长时间没有洗澡的人。
按理,一个不洗澡的人,身上一定很难闻,可是他的身上还有一种气味掩盖住了臭味。
是酒气,冲天的酒气,仿佛一闻就会让人醉倒的酒味。
李峰七人站成一排,谨慎的盯着这个人,他们统统知道这个人一定不是朱八,因为不管怎么变,不管受到什么样的打击,朱八一定不会变成这样。
他一定是敌人,一个上个时代留下来的敌人。
直觉是这样告诉李峰七人的。
直觉还告诉七人,这个人很危险,超级危险。
那人开口了,喉咙中发出的声音好似两片玻璃在互相划着;“我每一天都在醉,从五十年前就不停的在醉,醉倒在这妖兽山脉中,我希望我会醉死,可我带来的酒却把我变成一个酒鬼,一个不会醉的酒鬼。没有酒我就杀人,杀进入这妖兽山脉中的人,因为他们的身上一定有酒。可是我最想杀的人是你,你这个五十年后才来的人,但我知道不管怎么样,你一定会来。”
他的声音很难听,会从心底引起人的烦躁。
李峰压下烦躁,看着那个人道;“我们只是进入清风林的猎人,并不知道你的妖兽山脉是什么地方,也许你等的人已经去过妖兽山脉,而你却在清风林等妖兽山脉的人,所以你错了,现在你还可以去妖兽山脉去等人,在那里你一定会等到的。”
那人摇摇头,发出难听的声音;“我等的人已经来了,我没有在错误的地等错的人,我是在对的地等对的人,而且我已经等到了。”
李峰道;“哦?你怎么知道你等到了?”
那人的眼神不在混乱,一片清明,他看着李峰背后微微露出的剑柄;“人会谎,剑一定不会谎。”
第一次,看见誓言剑的敌人出现了。
从前,看见誓言剑的人都是朋友,而这一次却是敌人。
五十年前的敌人!